bsp; 扯了丝冷笑,自嘲一般的闪过冷意:“知道了也不会担心的,他们……呵……他们才不会担心。”
那种从心底里生出的寒意,压迫着穆皎的每一根神经,以至于,贺言恺和夏景琛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和夏澜都一副木然的样子。
夏澜已经哭完了,呆愣在座位上,靠着沙发背,瘫在那里,而穆皎则靠着沙发背静静的看着别处。
贺言恺看到她前面摆放着那么多的酒瓶子,皱起眉头冷然走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冷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还敢喝酒?”
穆皎淡淡抬起眼眸看向他,波澜不惊的开口说:“我喝酒怎么了?”
“喝酒怎么了?”贺言恺压低声音,鹰一般锐利的眼眸闪现浓浓的怒意:“你说喝酒怎么了,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还用我告诉你?”
穆皎冷冷笑了,扬着眉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喝酒怎么了?我弟弟现在这样,我连口酒都不能喝了,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贺言恺心脏不可遏制的收紧,目光紧紧盯着穆皎,而穆皎也毫不示弱的看过去,这样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喝酒,因为她很清醒,而且身上也没有酒味。
倒是夏澜,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夏景琛将她扶起来,她竟然还认错了,抱着夏景琛就叫:“沈敬一,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还敢过来,你不怕我打你吗?”
夏景琛脸色阴沉的可怕,扛起夏澜,不由分说的带着她离开,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穆皎将桌面上的酒瓶子全都挥到地上。
起身,扬起手狠狠打了贺言恺一巴掌,愤恨的痛苦的喝道:“贺言恺!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别逼我!”
别听风就是雨,别看到什么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就来质问她,不要连一点空隙都不给她,不要让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要的不多了,哪怕一点空间也行,哪怕是一点空间呢。
可是,贺言恺那么吝啬,就算他也心疼穆皎,也懂得穆皎的痛苦,但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脾性。
他霸道起来,完全让人无力招架,特别是现在深陷在痛苦之中的穆皎。
这一声怒吼,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贺言恺站起她的面前,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火辣感觉,暗了暗神色,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下面,沉默了良久,终于松动了自己冷肃的面容。
“好,我不逼你,是我误会你,你可以发泄,但是,我必须确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他没有因为穆皎打了他而发怒,没有生气,因为没有办法生气,穆皎这样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需要发泄,那他可以当她发泄的渠道,只要她不再这样。
穆皎闭了闭眼睛,靠着沙发背,苦涩的开口:“没事,都没事,就我弟弟,就我弟弟一个人出了事!”
闻言,贺言恺缩了缩瞳孔,弯身按住穆皎的肩膀,视线紧紧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被迫看着自己。
她的眼睛湿润了,那样红肿不堪,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言恺轻薄的唇紧紧抿了下,才开口道:“穆皎,我已经从美国找到了这方面的专家过来为穆辰治疗,最快后天就会到达,你不要担心,我会尽全力的帮助穆辰治疗,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份悲观传染给你的弟弟,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可是又不明白。
因为穆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她这几天看起来憔悴极了,她没有办法接受的。
“贺言恺,我真的没办法,我该怎么办……”
贺言恺几不可察的喟叹了声,将她搂到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是难得的温温吞吞:“你不用知道该怎么办,我会帮你办,一切都帮你办好,你只需要站在穆辰的身边,给他力量,这就足够。”
“是吗?”穆皎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他松开穆皎一些,与她对视,认真的点了点头,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是的,你只需要这样做,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穆皎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眶含泪的看着贺言恺。
贺言恺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是,他特别想要哄这个女人笑起来,他看不得穆皎这样难过伤心,看不得她痛苦。
甚至看不得她流泪,哪怕只是眼眶微红。
情不自禁的,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低下头,薄唇冷冷吻上她的眼睛,她微微闭眼,晶莹的泪珠便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