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还是徒劳无用。挫败,被冤枉的委屈,被陷害的愤怒,还有他怨恨的眼神,逐渐汇聚成一股洪水,瞬间灭过头顶,叫她几乎不能给呼吸,只剩下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坐了多久,耳边只有青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直到他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头顶,她顿时一惊,急忙握住这只大手,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醇厚温暖的声音传来,柳越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一个自己最仰仗最信任的人的时候,心底却是突然毫无征兆的涌现出了一股失望。
楚寒渺心疼的看着浑身湿透,面色惨白的柳越越,另一只手摸着她冰凉的脸问道:“疼吗?”
“我说一点都不疼你信不信?”柳越越朝着他没心没肺的笑了,脸上却滚在一股股温暖的液体,她不喜欢,擦了又擦。
“傻丫头!”楚寒灏心疼不已,已经有人拿来了毯子,他接过将柳越越裹了起来,然后将她抱起,说道,“先去换衣间衣服吧,虽是初春,可是穿着湿衣服,当心风寒!”
“我想回去了,今日的事情不少人瞧见了,我怕是又沦为笑柄了,还是少抛头露面好了!”柳越越苦笑了一声,“你在这里怕是也不好抽身回去,毕竟是老王爷寿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楚寒渺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没有将柳越越放下来的打算,而是一直抱着她上了相府的马车。
虽然未曾经过人群集聚的地方,但是这里毕竟是王府,又正值热闹的时候,一路上都少不得人,他如此毫不避讳的抱着自己大摇大摆出了王府,再加上楚寒灏方才闹的那一出,却不知道又有多少传言要流传出来了,柳越越逃避的窝在楚寒渺的怀中,这会儿胸口闷疼,她都感觉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的疼痛,足见楚寒灏下了多很的手。
上了马车,青儿自觉跟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面,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了小姐与大皇子两人。她虽然不知道小姐跟高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太子连问都不问一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小姐动手,着实叫人心寒。她虽然迟钝,方才也瞧出来了,太子待高小姐不一般,难道是因为她故而对小姐如此厌恶疏远的吗?
毕竟还是春末,池水冰凉,因为经常受伤的缘故柳越越身子较一般人要弱些,这会儿虽然身上披着毯子,但是那一股彻骨的寒意还是蔓延开来,她冷的直哆嗦。
楚寒渺见此,心中更是怜惜,默默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沉声说道:“现在可好一点了?”
“嗯!”柳越越说道,带着浓浓的鼻音,“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我?其实高若言才是太子真正爱的人,以前那个宁四小姐不过是保护高若言的障眼法而已。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如同太子的反应那样,认为是我嫉妒高若言故意推她如水的吧?他们都认为我本性如此,你又为什么会信我呢?”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我用自己的眼睛认识而非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个女孩儿!”楚寒渺轻声说道,厚重的声音总是带着叫人温暖的力量,“更何况,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怎么会去动太子的人呢?”
“为什么要选择我?其实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不是吗?选择救我,选择跟我在一起对你其实是很危险,我差一点就是你的弟媳了,勾引弟媳,对你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柳越越苦笑了一声说道。
“现实点说,娶你可以得到张家的帮助!”楚寒渺略微想了想说道,“可是,我记忆中的你只是一个小妹妹而已,古灵精怪,很可爱,有着跟宫中那些公主们从小被教育的高贵不同的开朗。这一次回来之后我发现你长大了,跟我记忆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完全不同了。我一开始只是将你当作妹妹,保护你,希望你幸福都是一个兄长该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你在我心中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我开始怜惜你,心疼你,不只是想保护你,想要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不再掉眼泪,不再害怕,不再委屈!”
比起大皇子的一腔热血,柳越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卑鄙,为了自保利用他,甚至开始筹划他失败之后的退路,她擦了擦滚下来的泪水,在他的怀中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微微笑道:“我也信你,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你!”
“定不相负!”楚寒渺深吸一口气将柳越越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