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出租车司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彦直看看周围,喧嚣嘈杂,人来人往。
“他可能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奉命监视我们的。”
“不会吧。”关璐看看四周,打扫卫生的工人,看报纸的旅客,执勤的民警,卖饮料的个体户,看起来都像是监视他们的人员。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也没别的办法,只有等。
二十分钟后,小张兴冲冲的跑来了,拿着两张软卧票来请功:“得亏你们是港澳同胞,我找到朋友,朋友又去找站长,当即就批了。”
软卧票在手,两人心中大定,给了小张票钱,又额外给他十美金小费,小张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
这趟车是傍晚发车,还有几个钟头的空余时间,小张开车带两位香港同胞去逛了逛北京城,从长安街上过了一趟,看了著名的天安门,广场上没有围栏,没有安检,没有便衣,只有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以及骑着板车的小贩。
傍晚六点四十,小张买了站台票将他们送上了火车,汽笛声中,美国进口的柴油火车头拉着十八节绿皮客车缓缓起步,向南进发。
刘彦直和关璐先把行李放下,软卧车厢人很少,一个包厢只容纳四个旅客,他们这个包厢还有另一对夫妻,都是知识分子,热情的邀请他们吃苹果,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两人一定是负责监视跟踪的特工。
在餐车吃过晚饭后,四位心怀鬼胎的旅客回到软卧车厢,对方开始套话,刘彦直走南闯北的经验少,只好充闷葫芦,关璐倒是滔滔不绝,大谈自己的美国留学经历,把这俩特工唬的一愣一愣的。
列车员来换卧铺票,十点钟熄灯,软卧车厢寂静无声,只有节奏分明的车轮和铁轨发出的声音伴他们入眠。
凌晨时分,刘彦直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列车停在一个不知名小站,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开动,他忍不住起来找到列车员询问缘由。
“临时停车,前方肯定出事了。”列车员只能给他一个含糊的答案。
“能晚点几个小时?”刘彦直心急如焚,时间不够用了,晚了可就回不到2017年了。
“那不好说,晚点十几个小时很正常。”列车员看看手表,劝他回去休息。
“这是哪儿?”刘彦直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还不到德州,这是个小站。”列车员给了他一个无比绝望的答案,即便在这里下车,想办法弄到一辆汽车,他也没把握在十几个小时内赶到翠微山,这年头没高速公路,没导航仪,他也不认识路,最可靠的办法还是等待。
两个小时后,火车再次启动,刘彦直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下铺躺着的关璐,正睡的香呢,口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中午时分,列车抵达近江火车东站,刘彦直和关璐拎着行李和同包厢的小两口道别,急匆匆下车,随着大队旅客走向出站口,月台上人满为患,全是扛着大包袱小行李的旅客,大部分集中在硬卧车厢外,车门口堵得满满的,人下不来也上不去,很多旅客干脆从车窗往里爬,列车员熟视无睹,仿佛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出站口外,两名公安局二处的侦察员正在等候英国间谍的到来,北京传来的消息说这两人比较可疑,属于一般监控对象,国家安全部是去年才成立的,地方上的反间谍任务还是由公安口负责,具体执行的是二处的人。
但他们却没等到那两个衣着时髦的香港人,直到旅客全都下完也没见到人。
“糟了,被甩掉了。”侦察员很恼火。
刘彦直和关璐是从车站工作人员进出的门溜走的,代价是一张在首都机场兑换的外汇券。
两人出了门,看看手表,心中大定,还够去翠微山的。
“还去看看你的徒弟么?”关璐问道。
刘彦直摇摇头:“来不及了,有缘总会见的。”
车站外停着很多汽车,刘彦直来回看了一遍,直接拉开了一辆北京吉普212的车门,从挡板下扯出几根电线擦出火花,吉普车启动了,这一手他是在安太的训练中心学的。
关璐慌忙爬上车:“你偷车?”
“不开车怎么去,难道搭顺风车?”刘彦直挂档,倒车,掉头,开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十分钟后,送站的省政法委司机小李回到停车场,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赶紧向车站派出所报案。
“省委的车都敢偷,现在的贼胆子太大了!”小李怒不可遏。
飞驰的吉普车内,关璐疑惑道:“这车我好像坐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