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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离捏着棋子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感觉整个人已经临近崩溃状态。喝多了之后给她揉的那么干脆?现下是谁喝多了?
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正在他心中已经开始严重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应该把她丢在路边,任由她自生自灭的,不该做什么烂好人将她拯救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狼嚎,伴随着疯狂的锤床声响起——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嗝,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不……不啥来着,呃,忘词了!”
“砰!”唱完之后,她的脑袋栽倒在窗沿上!
“咚!”、“咚!”、“咚!”三个隐卫,挂着满面的泪水,不负众望的倒地!王爷这是惹了一个什么麻烦回来啊,这种诡异而撕心裂肺的歌她都唱得出来!还死了都要爱!还有,那床没锤塌吧?!
即墨离被她这声疯嚎弄得手上一抖,茶杯里面的水泼了他一身!墨金色的长袍晕染,水渍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像极了他头疼逐渐奔向顶点的心情!于是,心中对这女人的未婚夫,也就是那君惊澜,产生了一种言语不可表述的,颇为浓重的……同情!
这种女人他也受得了,还要跟她过下半辈子,君惊澜这根本就是在为天下男人除了一害啊!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中,本以为她这一下栽倒在窗沿之上,就算没砸晕,也总该是安静了,没想到,不消片刻,又是一阵杀猪般的狼嚎响起:“雅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咚!”即墨离屁股下头的板凳一滑,险些没给摔了!
雅拉索?雅拉索?!
也就在这会儿,殿内殿外的宫人,终究全部哭了,脸上全是奔腾的泪水。他们不是受不了她的歌声,他们只是思念亲人,是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不过今天的啥节日,他们还不造……就是很思亲,呜呜呜……
就在所有人都濒临溃败,将要被搅合得神经错乱一命归西之时,即墨离的绅士风度也终于被澹台凰折腾的差不多了,就在他恨不能起身过去,一把将她扔出去之时,下人们总算是端了醒酒汤进来了。
并且几乎是颤抖着因为觉得自己即将得到解脱的身子,不等即墨离吩咐,就双腿迈起风火轮,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冲进去,将药喂给澹台凰!
但是——
“砰!”她扬手一挥,给掀翻了!
“什么玩意儿,苦死了!喝酒,老娘还要喝酒……”她面色潮红,神志不清,这一出手倒还精准,一下子就把药碗掀翻不说,还泼上了不远处雪白的屏风,乌色的药汁沾染上去,看起来极是脏乱恶心!
宫人们吓了一跳,赶紧对着即墨离的方向跪下:“奴才伺候不周,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即墨离虽然没什么洁癖,但见此也禁不住皱眉,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方才被澹台凰的歌声,雷的泼了一身的茶水,冷锐的眸中终于眯出几丝不耐:“换屏风,重新去端药来!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