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钟离英的禀告后,庆书思索良久,犹豫道:“狼山啊”
钟离英知道他的顾虑,收录狼山旧人,不是担心左神隐不喜,而是因狼山旧人劣迹斑斑,几乎都是某地凶名昭著的凶徒狠人。庆书是根正苗红的学宫派出身,从小就在临淄接受学宫培养,对接纳这些不法之徒有一定心理障碍。
钟离英劝道:“鹰氏兄弟我还是了解的,当年为宋、卫通缉,乃因刺卫夫人一事。卫夫人南子与宋公子朝私通,鹰氏兄弟受命刺杀而未果,故此流亡。在狼山时,他们兄弟也以开坊市为主,处事公道,少有强买强卖之举。其后左神隐立神隐门,兄弟二人为总堂执事,颇见治事之才。”
庆书虽是学宫派出身,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迂腐之人,相反很是精明,否则也不会被派来行走大城,他知道钟离英对鹰氏兄弟的介绍多半是真的,但肯定有所隐瞒,鹰氏兄弟绝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依旧委决不下。
钟离英又道:“郢都行走薛仲前些时日收录的辛西塘,此人过往比鹰氏兄弟还要不堪,绝不止偷盗盘师法器那么简单。此人偷摸成习、出卖故友,品性极差,薛行走何故还要收录?无他,用其所长罢了。鹰氏兄弟既是斗法狠辣之辈,又擅货殖营生之道,遇敌可招之来战,平日又可为学舍增益进收,如此人才,岂可错过?他兄弟若能入门,可于小东山设立秘密坊市,一则为学舍谋利,二则也可多一条打探消息的渠道,何乐而不为?”
以薛仲举例,顿时打动了庆书,庆书缓缓点头:“如此说来,狼山旧人,也可收录?”
钟离英道:“英,也是狼山旧人啊。”
庆书又道:“也是,是我失言,你们几个,槐花、陈布、石九皆为狼山旧人,如今已是学舍中流哦,对了,说起来,孙五也是狼山旧人。”
钟离英笑了:“他算什么狼山旧人?入山既晚,离山又早,前后不到数月,若不是因为和我与槐花等人分作一舵,连我们也不认得他。他之发迹,主要还是在百越蛮荒。”
庆书点头:“原来如此那就见见吧。”
转过天来,钟离英携鹰氏兄弟入学舍拜见,两兄弟诚惶诚恐,历数己过,又向庆书极力输诚,令庆书十分满意,当场答允纳入学舍,呈备临淄,出为扬州学舍修士。
交给鹰氏兄弟的第一桩要务,便是往小东山重设鹰亭,将坊市的生意做起来。
得了两名炼气颠峰修士,庆书依旧不满足,想办法扩充学舍。这一日,有左徒府来人,邀请庆书赴宴,却是扬州左郎崔明终于获郢都诏令,晋中大夫,接左徒之职。
左徒是扬州地方三大巨头之一,地位显赫、权势很重,虽说四国已灭,但百越、蛮荒事务依旧不少,尽归扬州左徒掌管。
庆书行走扬州后,一直秉持着借重地方的理念,崔明晋升的贺宴,自然是要躬逢其盛的。
崔明的贺宴办得很是隆重,州尹景会、右徒范子垣以下,尽皆出席,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酒酣耳热之际,听崔明谈论百越人物风情,庆书就动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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