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的质疑,的确十分有力,直接把自称孟金和飞龙子的两个人打成了疑似杀害孟金和飞龙子的凶手,如此一来,在他们身份没有证实的情况下,所有供述都不可采信。
同时,也将新郑行走彭厉推到了别有目的的嫌疑之中,令他供述的可行性大大打了个折扣,甚至能不能取信,都成了问题。
在座有不少奉行当即点头赞同,吴升自认为已经成功将情绪铺垫好,将局势引导向有利的方向时,向着桑田无和燕伯侨,当然主要是桑田无那边瞟了两眼——差不多了,该出场了。
桑田无也充分领会了意图,干咳了一嗓子,正要开口……
这一嗓子咳嗽声却被他旁边某人打断了。
“妙!此为妙言也!有理、有力,直指疑点,振聋发聩!孙行走此言,忧思我心,令我太息。恰世浊而不分兮,蔽美而相妒。吾将歌于仙山兮,登阆风而畅怀……”
吴升眼皮跳了跳,再视桑田无,就见桑田无一脸愕然,侧目望之而不解。
当然不解,正主还没发言呢,你陆通怎么跳出来了?跟你有关系吗?你这叹息联想得也太不着边际了吧,说的什么胡话?
陆通一阵莫名其妙的癫狂赞叹后,大声问:“孙行走,你之言文采虽朴,却阐理明确、层次分明,直指要义、动人心神,不知可愿弃行走之司,入我讲法堂传法?”
吴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病吧?谁好端端主持一地的行走不做,跑去给人上课?更关键的是,此刻正是双方辩驳的要紧时刻,可不能被你一下子岔过去。
当下含笑道:“孙某才具平平,读书不多,查案尚可,讲法传道则心有余而力不足……且说当下……”
陆通双手挥舞,对着孟金、飞龙子、吴升乃至肩吾、连叔一通乱指,大袖翻飞,犹似花蝶:“对对对,先说眼下,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咱们再说传法的事。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相信大家都很信服,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话递得很到位,吴升不给别人插话和反对的机会,当即表明意见:“孙某建议,待随行走至临淄,确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之后,再议此事。”
孟金在旁气得大叫:“我就是孟金,我不是孟金谁还是孟金?我还要找证据来证明我是我自己?当真岂有此理!我没有证据,我就不是孟金了?你孙五能不能证明你是孙五?你也拿证据出来啊!”
吴升淡淡道:“我孙五曾在学宫学丹一年,这里那么多奉行,至少一大半都认识我孙五,包括座上三位大奉行,都认得我孙五,他们能证明我就是扬州行走孙五。你呢?在座谁能证明你是孟金?可以站出来说一声,告诉我们,他是怎么认得你的、什么时候认得你的!”
孟金顿时哑然,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堂上的几位奉行,迟疑片刻,向一旁耷拉着脑袋的飞龙子道:“你哑巴了?说话!现在孙五要我们证明我们是我们自己,你怎么一言不发?”
飞龙子抬起头来,脸色木然:“孙行走说的没错,我到底还是不是自己,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让我如何证明......”
孟金几乎气晕过去:“你疯了!”想飞起一脚,将身边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踹飞,却又不敢在上元堂造次,只得喊冤:“苍天啊,我孟金还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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