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堂门下宋忘,见过孙行走。”
稷下学宫藏龙卧虎,说的就是各大奉行、有显名的高修等皆有门下,如眼前这位籍籍无名的宋忘,竟然也是分神境高修,由此可见一斑。
“见过宋先生,孙某有伤在身,就不与先生虚礼了。”这是吴升头一次来宝成堂,也是头一次和子鱼门下相见。
“安敢称先生?孙行走可唤宋某道子,请入内。”
“道子兄也是宋国宗室?”
“早已忘怀,故名忘。”
“大奉行可有消息?”
“尚无消息。”
“大奉行不归,罗奉行亦不归,如今的局面,该当如何是好?”
“孙行走不必忧虑,以忘看来,事若不成,可暂退半步,无论如何,待大奉行回来再说,行走而已,何必挂怀?今日失去的,改日再拿回来也就是了。行走若是没有地方去,可于宝成堂中修行,都是同门,宝成堂便是诸君之家。”
严格意义上来说,行过正式拜仪的,才算子鱼门士,吴升这种情况,应该算罗凌甫麾下,连罗凌甫门士都不算,更谈不上子鱼门士。但吴升受罗凌甫举荐而为行走,广义上说,也当得起半个门士,所以宋忘才说“都是同门”,也正因为这层关系,薛仲、随樾和吴升才天然具备门下之情。
因此,宋忘才说这里也是吴升的家。
两人闲言碎语的拉了会儿家常,吴升就来到一处院落,正是随樾落脚的所在。
不仅随樾在,薛仲也在,见了吴升之后,薛仲很是激动:“孙老弟来了?我原本要去找你,连叔派人守在你门口,不让我们去,听说你受了伤,我很是担心!伤好些了么?哎呀呀,该死,伤得不轻!那两个家伙我知道,上元堂门下陆期和许珺,以前在学宫时还觉得他二人不错,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坏种而已!此间事了,为兄想办法为你出气!”
宋忘在旁道:“我已约战他二人,孙行走放心。”
随樾在他们身后讪讪而立,竟不敢言。
薛仲转向随樾,催促道:“好了,孙老弟也到了,还有什么隐情,你就直说了吧。前番上堂,若无孙老弟急智……”
话音未落,一道令人窒息的威压自外间急速蔓延而至,薛仲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吴升也感呼吸艰难,好似无形重山当头压来。
一驾伞盖车驶入,车上端坐的,正是大奉行肩吾。
肩吾扫视眼前数人,冷冷道:“够了!学宫厚待门下,原本不愿做得太过,大家自持以礼、自循其规,颜面上都好看。只是没想到,与尔等留脸,尔等却不要脸,上蹿下跳,勾连纵横,于此天下修行的清雅圣地生出如许事端……既然如此,也休怪我无情,去我坐忘堂静上一日吧!”
言罢,飞出一道黄光,如绳索般将随樾、薛仲、宋忘都绑了,扔到吴升车上。
薛仲修为最低,完全无法言语,重重落在吴升身边,只能闷哼一声。
随樾闭着眼睛,落在车厢之前,坐在吴升腿上。
宋忘则直接压在吴升身上,他修为极高,尚能挣扎着叫了一声:“这是宝成堂,安敢擅入!”
吴升被宋忘一压,顿时飙出一口鲜血,直射肩吾。
血箭自然沾不到肩吾半分,却在他身前溅开,落在他所乘车辕上,肩吾大怒,一把将吴升从车上抓到身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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