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很吵。”
浑浑噩噩的,师清漪只知道做了噩梦,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了梦话还是没说过,毕竟当时她自己并没有清晰的意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无法判断绛曲说的是不是真话。
于是她试探绛曲:“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吧?”
“乱七八糟,只听了一个部分。”绛曲倒是看似很严肃地回答她,师清漪仔细观察她的眼神,感觉她不像是在说谎。
“哪个部分?”师清漪蹙眉,心里有点忐忑。
如果绛曲真的没听到什么,那么她说是因为自己房间有奇怪的声音而过来看情况的理由,就不成立,她这是在骗人。
如果绛曲真的听到了,她没说谎,那么也不是一件好事,有种自己*被外人知晓的不舒服。
绛曲只是反问她:“洛神是谁?”
师清漪:“……”
“你喊了好几次这名字。”绛曲说话一贯的没有感情起伏。
师清漪没再说什么了,只是调转话头:“你刚才是说‘经过我的房间’,怎么大半夜还在外面,不睡觉么?”
“你在审问我么。”绛曲语气冰冷。
“……只是好奇问一问。”
“谁给你的胆子审问我。”
师清漪:“……”
绛曲将端来的旅行用折叠水盆放下,师清漪之前戾气残存,心烦意乱的也就没在意,现在她发现绛曲居然替她倒了热水过来,边沿搭着她的毛巾。
“之前我在外面,是因为早前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不是你房里的,就出来一直在巡夜。”绛曲低头瞥一眼热水,又说:“洗。”
“……谢谢。”师清漪勉强撑着身子下床。
她之前经过一次折磨,腰酸背软的,下床的时候身体因为还没缓过来,晃了一下。
绛曲微微蹙眉,掩在藏袍下的手略微向前动了动,又缩回去了。
师清漪下了床,一边拧水擦拭冷汗,一边问:“具体是什么声音?”
绛曲摇头:“这里不干净。”
师清漪将热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坐在床沿休息了片刻,终于感觉舒服一些了:“这里?谢医生家里,还是指村子里?”
“都是。”
师清漪没再吭声,低头若有所思起来。
她的房间是靠阳台的,一道门与阳台相通,旁边是栅栏式的老式窗子。
房间里安静极了,白炽灯的光芒昏黄到病弱。
师清漪心里一突,转过头,看了过去。
那窗子上贴着一个脑袋。
脑袋的脸皮就贴在玻璃上,眼睛通红,脸皮都是青色的,因为贴在玻璃平面上受到挤压,那张脸也跟随变形了。
它就这样贴着玻璃,脸皮被栅栏分割成一条一条,在外面浓稠的夜色下看着师清漪。
绛曲快步推开门,跑到阳台上。
师清漪捞起一旁的手电和军刀紧随其后,就见那东西转瞬到了楼下坪里,闪进附近几栋矮房子之间的间隙阴影里。
从它跑动的姿势来看,分明是个人,那张脸皮应该是故意做出来的鬼面具。
师清漪毫不犹豫地从二楼阳台上跳下去。
她对自己这方面很有自信,也极富技巧,稳稳落地之后下蹲缓冲卸去冲击力,跟着那东西的方向奔去,也不知道后面绛曲是什么情况。
几乎跑到村落的边角处,再跑一阵就要进林子了,师清漪停下来凝神静听,慢慢朝几棵簇拥的矮树后面摸索过去。
黑夜沉沉的,那几棵矮树枝叶的轮廓在她的夜视范围中瑟瑟地抖。
师清漪抽出军刀,一步一步逼近,最后探身猛地一攥,揪出了矮树下躲着的那个影子。
那影子的一条手臂被师清漪反压到背上,脖子的动脉也被拿住了,大叫一声:“啊!”
师清漪皱眉,打开手电,将这人的脸转了过来。
陌生的一张藏族男人脸,蓬头散发的,脸上满是污垢,浑身散发出一股几百年没洗过澡的油腻气味,手里还攥着一个沾了泥的青头鬼面。
师清漪看出刚才过去的并不是这人。
身形不对,这疯癫男人明显太瘦了,跟竹竿似的。
面具是捡的?
“啊!”这疯癫的男人看着师清漪的脸,再度杀猪般大叫。
师清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干脆扯了嗓子叫了个痛快。
师清漪:“……”
被这一折腾,村里的灯很快就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附近的人都闻讯往这边跑。
其中有对夫妇直接抡着大棒槌过来了,一看那男人抱头又哭又叫,而师清漪站在旁边,手里军刀明晃晃的,立刻抡起棒槌就朝师清漪砸过去。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砸向师清漪的棒槌弹了回去。
绛曲挡在师清漪面前,冷冷看着。
看这紧张架势,师清漪也大概猜到这对夫妇是这男人的父母,连忙收起军刀,做个摊手的手势示好:“别紧张,我没对他做什么。”
那对夫妇一脸警惕。
绛曲走过去,低声用藏语跟他们交谈,过了片刻,那对夫妇的脸色缓和起来,最后点点头,走到师清漪身边做了个道歉的礼。
师清漪微微一笑。
那对夫妇扶起那疯男人,想去摘了他手里的鬼面具给绛曲,但是那男人死命捂着,怎么也不肯给。
正僵持着,那男人突然冲着不远处大喊几声,近乎狂乱地喊了几句藏语。
师清漪抬头看去,这才瞧见桑吉和谢城南也都过来了,旁边站着那个鬼面男人,疯癫男人就是冲着他喊。
绛曲一听那几句藏语,眼神立刻变了。
村民脸色各异,开始窃窃私语。藏族夫妇赶紧将他们疯了的儿子护在怀里,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_(:з」∠)_抽得太*了,如果看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异常,刷新下等等吧……………………
PS:每次打绛曲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打成洛神…………然后又删了重打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