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回宫把寿字纹的手炉取过来。”说话的同时,眼睛瞟向毬院一角的曼陀罗花树。
南浦会意,马上垂首说:“娘娘放心,这就取来。”
此时,毬院中间正演着参军戏。参军戏就是两个伶人面上施着重彩,站在院子中央,你一言我一语,连说带唱地讲笑话。
允央站在人群外,却也能听到几句。
其中一个伶人说:“话说一家人有两个女婿,小女婿痴呆,一个字不识。有一天他老婆对他说:‘明天我弟弟结婚,大家都要去参加婚礼。我教你个法子,在众人面前显得有文化。’”
另一个伶人接了一句:“这个老婆是够操心的!”
“可不!这个老婆说,我家仓库上写着——‘此处不许撒尿’这六个字。记住,别人问起,你就认给他们看,他们便不会小瞧你了!”
“就认六个字就不会小瞧吗?这也容易了吧!”
“你听我说呀!第二天这个小女婿就按她老婆说的,到了仓库旁边,见人就念一遍这六个字。可巧他岳父和岳母从仓库经过,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高兴。”
“他岳父就说,看来我女婿是认字的呀!小女婿一听得了岳父的夸赞,更来了劲。一看岳母裙边有绣金字的飞带,上面写着‘福寿长,金玉满’六个字,把马上用手指着对众人说:‘此处不许撒尿’!”
“啊!?”
……
允央听着这个参军戏十分活泼有趣,不由得抿着嘴浅笑起来。
“敛妃娘娘,此处风大,您站在这里当心着凉。”南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多谢南公公提醒。本宫不会久站,待侍女回来,就离开了。”
一听允央说要走,南浦惊得心里颤了颤。他定定神,轻轻说:“娘娘,还是去高台上就座吧,那里背风,也有您的位置……”
允央摇摇头:“本宫还有事,真得不能久留。”
“娘娘,参军戏之后,就是杂耍班子的压轴节目‘秋虫无声折桂花’,精彩绝伦,您可要留步一看呐。”南浦小心翼翼地说。
允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秋虫折桂花,好大的力气。”
南浦见她态度坚决,若是一味强留,只能让人生疑,只好说:“娘娘保重,老奴告退。”
转身后,南浦就一头扎进前面喧闹的人群,东找西找,终于发现了随纨与饮绿。此时,她们俩正手拉着手准备离开。
“姑娘们,下个杂耍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这是去哪儿啊?”南浦走上前,身子一晃,很自然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还没等她们回答,南浦马上又说:“听说这个是西市最火的折子戏,表演的人外号叫‘赛潘安’,俊美异常!”
一听这话,随纨的步子先就慢了下来。饮绿在旁为难地说:“我们在这里看了好几个折子戏了,时间过得太久……”
南浦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好像这个折子戏中间还要向周围的观者撒金钿子,我得往前挤挤,抢个好位置。”说完,便目不斜视地往人群里钻去。
随纨一听这个,彻底停下了脚步,她一拉饮绿:“我们也快去抢个好位置,晚了就被抢光了!”
饮绿略一迟疑,也随她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