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敏妃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低着头潸然泪下。
允央赶紧冲饮绿使了个眼色,饮绿会意,从外殿拿来了一盒内府局新送来的帕子,呈到敏妃面前。
敏妃今天本带了自己的帕子,只是刚才哭得太急,自己拿来的帕子已被打湿了,于是从饮绿呈的盒子里选了一块月白色缎绣蜀葵的纳纱帕子。
允央见敏妃哭的伤心,一时也觉得不安起来。于是她尽量劝解道:“你也不必这么伤心,本宫虽然年轻,阅历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你若信得过本宫,就说说让你伤心的那些事,或许本宫也可劝慰一二。”
敏妃见允央说了话,脸上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悲戚了。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贵妃娘娘一定以为本宫是疯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画成这个样子。可是您知道吗,就算是这个样子都不足以表达妾身此时此刻身受的痛苦。”
“妾身十七岁跟了皇上,小心谨慎,安份守己,这快二十年来,也就只落得了一个旋波。可是……可是……苍天无眼,生生将妾身这个心头肉给剜了去。您想想看,妾身已然这把年纪,皇上也对矜新宫敬而远之,可想而知,妾身的后半生也就在这样苦痛的思念与孑然的孤独中度过了。”
允央一听她到提到旋波,想起与旋波相处的点滴,不禁也落下泪来:“长公主的离开,实在是天妒红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敏妃见允央也跟着伤心起来,眼珠转了转话锋一转道:“女儿离开了妾身,虽然是如同天塌了一样,但所幸还有人愿与妾身一起顶住这倾覆的天地。旋波的附马真是个好孩子,他在旋波离开之后多次宽慰妾身,说他将像以前一样孝敬妾身。若没有附马这样一直支持着,让人感受到亲人的体恤,只怕妾身此时也早撑不住了,没准已追随旋波去了。”
允央听着,知道她话里有话,而且是有关于附马的,所以她只能佯装不知,随口应付道:“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虽然旋波走了,你身边不是还有郢雪公主吗?她是你一手带大的,和你感情深厚,以后的日子怎会孤苦?”
敏妃连连摇头:“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处也不是那么回事。旋波从小到大都是乖巧懂事,温柔端庄,可郢雪就像是从猴子堆里蹦出来的,调皮不说,还专门气人,本宫把她带在身边,天天让她这么气着,怎么也得少活个十几年。”
允央听罢,也没搭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敏妃见她迟迟不提附马,心里起了急,索性直接挑明了:“娘娘,附马是个忠厚本份,知恩图报的人。娘娘若是能在他最困苦的时候帮他一把,他一定不会忘了娘娘的恩德,来日定会加倍报答娘娘。”
允央本想着就这样客客气气,说些闲话,就可以把敏妃送走了。没想到,敏妃却非要不甘心地把话说出来。既然她把来意挑明了,允央一味装不明白也是不行了,只好严肃地看着她,打算对她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