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看着陈冰锦与她身旁的那个小丫鬟,目光直盯着自己,虽不说目光不善,但是这种被盯着看的感觉她不喜欢。于是,她很自然拽了慕容铮的广袖,“且先带我去看看师兄的母亲吧。”
而正是玖月拽慕容铮袖子的动作,被陈冰锦看在眼中,那双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她身边的翠兰亦是身体微颤。她家小姐整整等了十多年,从十多岁的少女硬生生等成了双十年华的老姑娘,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就这轻易的将她家小姐的夫君拽走了?还当着她家小姐的面。
她知道挽翠自从那天陪着小姐去太子府邸后便消失了。挽翠去了哪?她如何问小姐,小姐也不回答。而她现在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挽翠必然也看见了这个女人,而凭着挽翠的性子,定然是做了什么。所以她消失了。想到这,她身子抖的越发的厉害。
等慕容铮与玖月往内殿走去,走远了,翠兰才颤着声音问:“小,小姐。挽翠她——是不是?”
陈冰锦含着满眼的泪水:“翠兰,你什么都要管。知道吗?”
翠兰咽下了一口血泪,对着陈冰锦用力点了头,“小姐,我明白。”
而玖月哪里知道那对主仆二人对自己的仇恨,她身侧的人只是她师兄,那个陪伴了她十年,把她挡小猫小狗捡回家的师兄。
感觉身后没人跟过来,她便对慕容铮道:“师兄啊,这样密封的环境,空气不流通,对身体长期虚弱的人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慕容铮道:“母亲太虚弱。受不了一丝一毫的风。”
“皇后有多久没晒太阳了?没去室外了?”
“从我回来,母亲就躺在床上。”
玖月明白这个时代,哪怕医术再好的人,也不明白,紫外线能杀菌能补钙,新鲜的空气促进血液氧细胞生成。
她便问,“师兄如果你把皇后的健康交给我,我能做多少的主?”
“全权。”慕容铮想都不想,“前提,你不能累着。毕竟你也才大病初愈。”
“这可是皇宫,师兄能确定吗?”玖月抬眸,眸子里的闪耀着智慧与狡黠,让慕容铮微微笑了,“我会调一队禁军来,将凤翔宫围起来,绝迹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你觉得这样行吗?”
“那如果师兄对我的一些做法不认可,但是也请不要反对我,行吗?”
慕容铮突然停住步子,探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玖月的鼻尖,“我说过,这世上我的亲人只有你和母亲。我如何会反对你的办法。其实这半年来,你研究师傅留下来的那些古方药谱,我觉得师妹的医术应该已超过了我。”
玖月娇憨笑着扭过头,“怎么可能。师兄真是谬赞了。”
冬青一直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存在,那对含恨隐忍主仆的神色,以及慕容铮此刻满眼的宠溺均被冬青冷冷看在眼里。如果让她对那对主仆有所防备,更让她心生戒备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真的明确了对玖月的爱意,他能为追求自己所要的东西,做出什么,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