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她居然要去给许凌月做主持。
怎么可能?
韩老夫人觉得胃里有酸水在翻腾,嘴里苦得很,笑容也挂不住了,“听闻岑夫人向来不参加这样的热闹,这一次是什么让夫人这么心动居然破例。”
她言下之意,是讽刺岑夫人是不是得了许凌月和明翊的什么好处。
岑夫人水晶心肝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不过她却不表示。
她笑道:“老夫人误会,实在是对贵府六小姐慕名已久,她一个小女孩子竟然医术那般高明,却又不以此牟利,反而造福百姓。就冲着这一点,也够让我敬重仰慕的,而且六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俗。她传出来的棋谱,我也有幸得了一本,实在是妙极的,当做宝贝也不为过呢。”
韩老夫人眼睛闪了闪,那小贱人有这么好?
绝对是骗人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很想开口说那丫头暴戾残忍,动辄就杀人,而且不学无术,不尊师长,还和男人们勾三搭四,实在是没有妇道。
可她话在舌尖上滚一滚,生生忍住,若是自己这样说,只怕立刻就会被人嗤笑。
不但嗤笑自己身为老夫人,竟然言说自己孙女的谣言。
而且自己说的孙女的那些坏话,难道根子不在她么,是不是他们家教不好?
所以她一肚子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只恨得牙都咬碎了,浑身的血呼呼地往头上涌,让她眼睛都有点花。
岑夫人依然笑得人畜无害,亲切温和,“六小姐不但悲天悯人,心怀天下,对她身边的人也都宽容大度,赏罚分明,就连庄子上的佃农们都万分感激她。六小姐生日那天,听说来了好些百姓,都是来恭祝六小姐生辰快乐的。只可惜那****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倒是无缘恭祝她生辰快乐呢。好在六小姐及笄礼是和生辰分开的,这样我倒是赶了一个机会呢。”
死丫头好,可惜也不是你闺女。
她那么好,你怎么不把你嫁妆给她!
韩老夫人气坏了,昏头昏脑的,满肚子恶毒的话却说不出来,憋得老脸通红。
岑夫人看她一直拿眼瞪着自己,好奇道:“老夫人,可是想说什么?”
韩老夫人拿手捶自己的胸口,嘴巴里啊啊了两声,却还是没说出来。
江妈妈立刻上前给韩老夫人胸口推拿了一下,却还是不管用,韩老夫人倒是有要厥过去的架势。
岑夫人立刻道:“这是旧疾发作了?让我看看。”
说着她就撸起袖子,然后上前让江妈妈扶着韩老夫人,她则一手扶着自己的翡翠镯子,一手用力拍在韩老夫人的胸口,连接拍了几掌又开始推拿。
一刻钟之后,韩老夫人啊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感觉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咕咚一下子从胸口坠了下去,胸臆间一下子畅快起来。
岑夫人道:“老夫人还是要好好将养身体,既然六小姐精通医术,还救活了老侯爷,倒是肯定也能治好老夫人的病症。”
韩老夫人有心要说那小贱人巴不得自己死,哪里会给自己治,就算是治只怕也是使着七分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