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月将礼单交给了祝妈妈,然后带着竹风骑马去国公府。
她骑着玫瑰,又稳当又快。
祝妈妈给她戴上了冪篱,免得被人看出来,毕竟要及笄了,总归遮掩一下。
到了国公府,看见是六小姐,那些门子都欢喜得很,赶紧去书房院通报。
许凌月带着竹风径直往许耀卿的书房院去。
陈福正守在那里,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还有几个郎中,一直都在低声议论着。
听见说六小姐到,所有人都忽的站起来,快步迎出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们都在院中翘首企盼。
然后就看见穿着杨妃色衣衫,下面是樱草黄裙子的少女快步走来。
斜阳夕照,少女面容绝美,神情冷淡,却又扣人心魂。
“六小姐可算是到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连一直对她敌视的陈福都暗暗地念了声菩萨。
许凌月将冪篱摘下来,许顺立刻殷勤地接过去,“小姐,快去看看老爷吧。”
书房院也是一处单独的四合院,一共三进,前院是亲卫住处,中庭是书房,后院是许耀卿平日居住。
因为没有女人,这里一切简单得很,带着独属于男人们的那种硬朗。
院子里还有武器架子、石墩子、铁锁等,如果没有许顺帮着打理,只怕这里要跟军营差不多了。
许凌月快步进了许耀卿的卧房。
一进门她就看到许耀卿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发黄,头上包着夸张的蝴蝶结,跟只大白兔一样。
虽然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可头发里的血还在,已经干涸,一缕缕的。
她上前把绷带解开,看了一下伤口,涂过止血药如今已经止血,结了一层软软的疤,暂时不流血了。
陈福焦急地道:“六小姐,怎么国公府不流血了,可还在昏迷呢?”
这才是关键的。
许凌月原本还担心他们用的是早先的金疮药,那种止血药虽然能止血,可也太吓人,尤其是头部,万一感染可不好好玩的。
好在许顺用的是她在仁心堂配置的,这就省事很多。
她将自制的消毒水拿出来,然后对上自制的高度白酒,又将手术需要的工具浸泡在里面再次消毒。
另外又把干净棉花球也泡在一只小酒盅里备用。
差不多了,她就拿起手术剪刀,然后把许耀卿伤口处的头发给贴根剪下来。
她也没有故意使坏给许耀卿剔成阴阳头,就是将伤口的地方剪出一点来,免得妨碍上药缝针。
反正他头发那么浓密,秃一小块也没什么。
口子不算大,不过在普通人眼里也不小。
可见这老婆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许凌月有些生气,虽然她不想和许耀卿有瓜葛,可他毕竟是她的父亲,而且是她母亲深爱的男人。
她可以生他的气,却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她用镊子夹起消毒棉再给伤口消毒,消毒水加上烈酒碰在伤口上,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尤其是这些烈酒虽然比不上纯度酒精,可也是许凌月目前的条件做到的最好,起码也将近七十度,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