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母亲那样摩挲着那些花纹,然后在里面寻找着当初父母说的那些画面里面隐藏着的他们的名字。
昉字、卿字,甚至还有月,几乎所有的画面里都有月,有的时候是月亮的图案,有的时候是隐藏的月字。
还有云。
那未出世就流掉的孩子,她没有机会存活的大哥!
许凌云,本来是母亲给大哥起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就一下子全都想起当初韩老夫人对母亲的种种刻薄。
如果不是韩老夫人太过歹毒,母亲当初也不会失去大哥。
她捏紧了那些对牌,笑了笑,然后小心地放进木匣子里,扭头看向韩老夫人。
眼前这个又白又胖的老婆子,可真是让人憎恨讨厌!
“对牌拿过来,想必后院库房的钥匙,老夫人也要交出来吧。”
韩老夫人肉疼得很,虽然只是一个策略,骗过许凌月到时候就反悔。
可这样交出去她还是心有不甘的。
她笑道:“自然要交给你,只是这两天你在外面忙着及笄礼,也没有功夫管这里,等你回来再说吧。”
许凌月扬眉,笑微微地看着她,“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然有办法两全。”
她培养了那么多掌柜、读书识字看账本的丫头,可不是纯粹为了兴趣。
她最是一个实用至少的人。
再说了,万一这两天韩老夫人发狠将库房搬空了,那她岂不是要背黑锅。
韩老夫人从自己腰上解下钥匙扔给许凌月。
原本她还想装作没带,让婆子回去找,只是那钥匙一大串呢藏都藏不住。
许凌月讥讽地看着她,这世上也只有韩老夫人这个守财奴才会自己带着钥匙。
有那么多管事、妈妈的,不让他们带着,自己带着钥匙,实在是好笑。
“好了吧。”韩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几乎坚持不住了。
许凌月继续道:“有了对牌、钥匙,当然还有账册啊。我起码也要知道国公府库房里有什么存货,有多少银子,有多少进项、出项,否则岂不是死无对证。”
韩老夫人脸色一变,一下子就坚持不住了,本身就是耍个诈,骗一下死丫头。
她还当真了。
只是演戏而已,何必那么当真。
她气得胖脸开始哆嗦,没有办法,为了更加逼真,只得让人去将账册拿来。
做假账目她倒是没有。
并不是她不做,而是她不屑于做。
她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就算拿点银子东西的,那也是应该的,儿子们本就应当孝顺她,这个家里的钱物也都是她的。
她何必去做假账目那么费劲。
只有那些管事或者被委托当家的人,为了敛财才会做假账目呢。
谁会自己过日子还给自己做假账。
所以许凌月也不担心是假账。
国公府这么多年,账目自然不少,足足有一大箱子呢。
韩老夫人还想说拿不了,以后再说。
许凌月直接对许顺道:“大管家,麻烦你将账册箱子搬去莲芳园,到时候我会看。还有这对牌和要是你先拿着,府里最近有事情你先支应着,回头我会派几个人过来跟着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