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着她,“想必你不想死,这颗药可以让你身体承受力好一些。”
“是你逼着明翊离开我的。”许凌月仰头和他对视,没有一点惧怕。
她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如果之前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之后明翊化作季羽一路护送,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可真是傻子。
明翊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是纨绔少爷哄女孩子玩的,所以他根本不会随便背弃她。
他一定是被迫的。
他不是能随意被人威胁的男人,能够威胁他的,只怕也只有她的命。
那么威胁他的那个人,除了卫瑄还有谁呢。
卫瑄冷哼,“就算我否认,你也不信。”
“如果你想用救我当条件,威胁明翊离开,让我留在你身边,那我宁愿不治病。”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脸的平淡。
死有什么可怕。
当然,她还是怕死,只要活着的人,谁会想死!
谁不怕死?
可怕有什么用?
越是怕死,就越是容易被人控制。
对她来说,被人控制,不得自由,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卫瑄很认真地看着她,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讥笑,“许凌月,你还真是自恋,你哪里来的自信有那么大的魅力会让我想留下你。”
他故意羞辱,许凌月却也不恼,缓缓地一字一顿,“你不会,但是夜阎会。”
卫瑄的双眼顿时冷意森然,“自作多情!”
他伸手以迅雷之势抓住许凌月的下颌,微微用力,就把她的牙关迫开,手指一弹,药丸就直接被扔进了喉咙深处,随即化为药液流进了她胃里。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漆黑,在昏黄的灯光里闪着雪亮的光。
许凌月推他的手臂,“放开。”
他轻哼一声就将她摔倒在榻上,下一刻已经消失在门外。
许凌月轻吁了一口气,抬手抚摸着小腹,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虽然它来的不是时候,却也是她和明翊的第一个孩子,只要有办法留下它,她就不能让它消失。
天光大亮的时候,兰殊带了华年等几个弟子出现在石室里。
他们带来很多物品,最短的时间就将石室一角布置出一间手术室。
上面是明亮刺眼的聚光琉璃灯,周围是雪白干净的厚棉布,周围都用特殊的药水进行了消毒。
这间石室原本就很特殊,常年干燥,而且每天被打扫得纤尘不染,细菌自然也少。
许凌月早就沐浴过,穿着宽松雪白的棉布长裙,柔软又有垂感的面料很容易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虽然包裹得严严实实,却有一种禁欲的诱惑美感。
几个弟子看了一眼都赶紧别开视线。
她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看他们忙碌,那些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里竟然还有她做出来的东西。
想必是在冶炼厂的时候被卫瑄拿走的。
兰殊朝着她走过来,示意她去一边椅子上坐。
许凌月犹豫了一下,“需要剃光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被养得乌黑亮丽,每年都会修剪发梢,长度维持在腰下位置。
要是剪掉,她还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