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郡主想必知道陛下已经为襄王和我赐婚。”
许凌月点头,“听说了。”
那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竟然将封王和赐婚圣旨直接颁到西昌去。
霓凤舞艰难道:“如今王爷并不在府内,郡主可知他在何处?”
许凌月直视她,“我想霓将军应该进宫问问。”
“我去过宫里,侍卫说他已经策马离开,我想他是去了国公府,我去过国公府,只可惜……被人阻拦不得入内。”
霓凤舞苦笑,“郡主将国公府打造的固若金汤,只怕谁人都难破啊。”
许凌月淡淡道:“霓将军,国公府之所以闭门谢客,只是因为家父出征家里没有成年男子主持而已,祖母年长,不宜见客,所以将军吃了闭门羹,有所意气也能谅解。可国公府从来都没有故意封闭,陛下的任何旨意都是直达全府的。”
霓凤舞心下一凛,没想到许凌月心思那么细腻,自己不过是随口说句气话,她居然就能解释这么多。
不过她说的也对,自己无意一句,也可能让御史言官们听了去当做证据弹劾国公府。
“那想必陛下的赐婚圣旨也能直达国公府的。”霓凤舞认真道。
许凌月缓缓起身,不耐烦继续跟她蘑菇,“自然。只可惜陛下可以赐婚于你,却不能赐婚于我,家父乃大周忠良,对陛下忠心不二,可我们是臣子,并非家奴,当然也并非陛下子嗣,自然也不存在赐婚一说。我许凌月的婚事,也只有自己做主,否则毕生不嫁又能如何。”
她朝着霓凤舞敛衽施礼,转身飘然离去。
霓凤舞被她一席话说得气血翻涌,自己说得不过是自己和襄王的赐婚圣旨,她居然就能延伸到可能的西昌王和她自己的赐婚圣旨上去。
这样岂不是直接堵住皇帝的赐婚旨意?
这个女人,不但婉拒了赐婚,还将自己讽刺一通,什么臣子而非家奴,难道自己是皇帝的家奴吗?
自己也是臣子!
这席话自然很快就会被皇帝派在各处的暗卫们收罗去,当夜就可以传达皇帝耳边。
听许凌月那般说,皇帝笑得直摇头,跟莫提道:“这个丫头,越来越有性格。”
莫提自然不敢接话,只是笑着恭维,“是得需要陛下打磨,不过虎父无犬女,她倒是忠心,也不枉陛下疼她。”
皇帝的脸就拉下来,“若是真忠心,就该主动解君之忧,既然西昌王肯另眼待她,做他的王妃有何不可?朕可听说他们连孩子都有过,既然都已经这般,还怎么嫁给襄王?”
莫提不说话了,他还听说那孩子是襄王的呢,襄王自己都承认的。
他也纳闷得很,去一趟西昌,明明算是去剿匪的,怎么就弄出个孩子来,结果回来的路上还没了!
这事儿闹的。
看着怎么去的怎么回来,可这人的关系和心境都不同,连带着京里的气氛也有点怪异。
这宫里都透着股子怪呢。
皇帝没听到莫提的回应,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朕不该赐婚给霓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