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伸手,“文书呢?证明呢?哎哟喂,你老跑过来上嘴皮子动动下嘴皮子,说什么什么王爷郡主地让本官去护堤本官就要去?那蓝溪大堤在你地界吗?在本官地界,本官一年到头去看几趟你知道?老子我天天儿地去那里溜达,难道我不比你清楚那大堤的情况?切~”
曾宏一扭头,抄着手盯着头顶的灯笼看,怎么都不再理睬吴忠。
吴忠简直要气疯了。
昨夜他好心去提醒襄王,结果襄王自己不肯前来泉州,倒是直接把自己打发过来。
自己能说不来?
好,他点齐人马,冒着大雨,一路上暴雨停小雨行的,好不容易天亮的时候抵达泉州。
原本他寻思下这么大的雨,泉州肯定也得有所准备,谁知道来了一看:好家伙,城门大开,守门的士兵们都躲在班房避雨喝茶嗑瓜子闲磨牙呢。
他看泉州的情况倒是比永宁城好点,因为城池更高大,且海上的飓风虽然在这里扫过,却也没有太过肆虐,只有少数的茅草屋被掀翻,百姓也没什么伤亡。
虽然飓风没造成太大损伤,可这大雨还在下啊,时间一久,北面那条自西向东流入大海的蓝溪就可能决堤。
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是被人及时堵住。
可今年这个曾宏这是失心疯,居然还不行动。
他带人一口气冲进了泉州府衙,结果这货果然在衙门里大肆烧香磕头给龙王上供,连说“好雨、好雨,南方满了往北走,北方有雨不犯愁。”
我去,这是有病吧,就算泉州被淹了,它这水也流不到陕西去!
他当时上前一把就把曾宏给拎起来,声如洪钟地喊他,“曾大人,东南平倭巡按监察使明月郡主有令,命你立刻带人前去蓝溪大堤护堤,免得暴雨决堤,造成水患引发灾情和民乱。”
自己说得多义正言辞。
可这个祸害呢,他居然污蔑自己是来亵渎海神龙王的,还想煽动民众把自己给扔到海里去。
真是个老不死的老祸害!
跟自己比力气,就他那小鸡仔一样的身材哪里是自己的对手,一抬手就将他给拎起来,顺便一挥手就把他那些护卫们给围住动弹不得。
自己拎着这老不死的,往屋里一扔,然后亲兵把门一守,他除非是带人去护堤,否则饿也饿死他!
不过曾宏也是个又硬又臭的脾气,油嘴滑舌地跟他打马虎眼,一会儿时候自己要去看稻子,一会儿说自己要去看郊区村落有没有被大雨淹坏的农田,一会儿又说要去送龙王飞天,一会儿又说他内弟的小姨子的公爹的外室的邻居七姑妈那点破事,简直让人头大想揍晕他。
要不是指望他去护堤,那真是要揍扁他的,一拳头都不用尽全力。
这货油盐不进,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自从他来了泉州,真是各种不顺眼,不但阴奉阳违,抗旨不尊,还四处造谣生事,挑拨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