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在家,那他没办法,可外面风大雨大,到处泥泞,除非是去体察灾情救援百姓,他出去干嘛?
他连百姓入城都不肯,又哪里会主动去救助!
所以自然是躲在后宅的。
赵毅原本还想先声夺人呵斥欧阳速,却不想欧阳速一上来就自报家门,顿时底气不足。
他赶紧笑着起身拱手,“未知监察使在何处,下官好去拜会。”
欧阳速冷冷道:“县城门外。”
赵毅哎呀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监察使大驾光临下官可要亲自迎接。”
他立刻喊人更衣。
只可惜一个人都进不来,因为院子里的几个小厮随从们都被欧阳速给扔在了墙角,全都晕过去。
赵毅连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脸色顿时白了。
“赵知县不必那么讲究,监察使不重表象,只重内心,你只要内心恭敬,哪怕一身褴褛监察使大人也不会在意的。”
赵毅虽然没穿官服,却也穿得整整齐齐,夏绸纱衫的。
他自然也不单纯是要穿衣服,他以为欧阳速是翻墙进来的。
所以他想让人去将衙役捕快全都喊进来,大家一起将这个大胆妄为的男人给拿下。
只要将他拿下,到时候就说是哪里来的贼寇,要死要活,就全凭自己做主。
管她什么郡主什么监察使的。
她是平倭监察使,跟他们的政务可没关系。
不过就是下点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算是这条河那条河的淹掉,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转眼就水退了,又不是一年到头淹在那里。
难道就这样还需要他开仓赈灾?
他的官仓里也将够吃饱发俸禄的好吧,哪里有多余的?
等大水淹到县城再说,只是一些住在乡下的刁民,管他们作甚?
不能出海,他们还整天想着下海大雨,时时犯禁添麻烦,连累他被上级训斥。
有事没事的还会聚众斗殴,旱了就抢水,涝了又抢粮。
这等刁民,不给点颜色瞧瞧,这就给他们救回来?
怎么也得吃够苦头才行,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感恩!
欧阳速见他磨磨蹭蹭的,有些不耐,“赵知县,请吧。”
赵毅见随从们半日也没来,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整整衣襟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刚踏出门槛,他就看到自己那些小厮随从被扔在墙角,正一副爬也爬不起来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毅惊讶得差点缩回屋里去,下意识地看了欧阳速一眼,眼神里含着戒备和畏惧。
难道这些人都是他给打晕的?
自己在屋子里居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难不成他动作那么利索?
“未知如何称呼?”
欧阳速:“在下欧阳速,明月郡主的护卫。”
赵毅立刻拱手,“欧阳护卫,久仰久仰。”
刚才还问如何称呼,这就久仰?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一点不脸红,啊呸。
欧阳速不动声色,腰板笔直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毅无法,只得往外走,还扭头给自己的贴身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会意,等赵知县跟着欧阳速离开,他咬牙爬起来,赶紧去找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