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员外,可要想办法救救咱们啊。”几家的家主相携来到崔家别院,一进门就开始哭天抹泪。
崔适心烦意乱,赶紧去把陈员外迎上,这些蠢货,要哭不会去驿馆门前哭啊,去她许凌月跟前哭,跑来他跟前哭个屁啊。
跟他哭难道许凌月就会把粮食还给他们不成?
他崔家的粮食也被抢了啊!
“大家稍安勿躁,咱们合计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归拢一下信息,写封信送去福州请巡抚大人出面给我们撑腰,咱们绝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就是,崔老爷和陈老爷写信,咱们就去驿馆闹!”
“那许凌月使出这样的坏招,人都躲到大堤去了,老百姓们也被他们鼓动了去护堤,咱们现在去大堤也到不得她跟前。”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这样欺凌咱们?”
“去砸粥棚,她不是在城里施粥吗?杜家的粥棚也在,咱们去砸!”
“不不不,诸位,这样不行,你们不知道许凌月派了精锐的平倭军守在哪里,谁要是敢在灾民营捣乱,不管是灾民还是官兵,哪怕是知府知县大人都可以格杀勿论!大家也知道那些平倭军,简直是狂妄至极目中无人,他们眼里只有那个许凌月,别人的话,谁也不听!”
“那怎么办,接近不了许凌月,难不成咱们就这样窝囊着?”
“哼,既然他们不仁,也不要怪咱们不义。”
崔适和陈员外的脸都狰狞扭曲,原本只是要给许凌月一点教训,所以扒开了大堤一个小口子。
既然她如此狠毒不给他们活路,竟然强盗一样抢夺粮食,还压着知府等衙门不敢管不能给他们出头。
那他也给她来个狠的!
到时候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大堤上,许凌月披着薄绸披风,海棠红色的披风在大堤上就像是一团火,吸引着平倭军和百姓们的视线。
百姓们听说是有人故意使坏扒开了河堤导致决堤,所以他们就自我组织起来每天来河堤周围巡逻护堤!
看谁还敢再来干这样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事情。
本来有些没受灾的百姓还嫌弃灾民入城,让他们生活增加了一些困难。
现在听说有人破坏大堤,那可了不得,大堤被破坏,他们这些本来幸运没受灾的百姓那也立刻将加入灾民队伍!
那怎么行!
“我说咱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那河堤本来就有平倭军守着,怎么突然就决堤了?你们不觉得奇怪?”
“怎么奇怪了?”
“我瞧着倒像是平倭军自己破坏了大堤!”
“你扯淡,平倭军傻啊,自己守着天天累成狗一样在那里修护加固河堤,回头自己扒了,自己再累得昏过去?你有毛病,平倭军没毛病吧。”
“你们知道什么?这是人家的计策,借着赈济灾民的机会,他们在城里四处抢粮食!”
“啊?真的?”
“不可能,平倭军一直护着咱们百姓,怎么可能抢粮食。”
一个面容清瘦白皙读书人模样的男子讥讽道:“切,她那叫护着?她白给谁吃一粒米了?到时候还不是要还的?你吃一口还一口,这叫什么赈灾?这叫发国难财,还活菩萨,我看她……”
“啪”一巴掌扇在这个清瘦的读书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