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月手势一顿,不小心掐断了一根豆芽,身形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去看看。”
她带着竹风离开培养室来到船尾,明翊和南蕴也从甲板过来。
见她出来,明翊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她虽然看起来一切如常,可掌心**微微颤抖,表明她的紧张。
他温暖的大手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给她百分百地安全感。
她朝他笑了笑。
远处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追过来,比他们的船速快得多,看得出来船又大又好,而且轻装上阵,的确要好过他们的。
这船分明就不是大周本有的船!
许凌月眯着眼睛,目力所及,能够看到那八桅杆大船,如同一座移动的城堡一样快速移动过来。
如今她的船速并不慢,但是对方的船更快!
他这是在示威吗?
之前她在泉州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动静,现在她刚要离开,他就追过来。
大船越来越近,很快就能看清甲板上的人。
卫瑄一身黑衣如同标枪一样笔挺地站在船头处,他肩上披着石青色大红底的披风,在海风里猎猎作响。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隔着海隔着风,目光深沉幽暗。
南蕴看看对面船上的男人,再偷眼看自己身边这俩,许凌月面色发白,季护卫脸色如常但是浑身紧绷看得出正隐忍着几欲爆发的力量。
这两个男人都令人恐怖,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要如何。
南蕴眼珠子咕噜一转,下意识地就往后靠一靠。
自从许凌月和明翊两个把浙江闹个底朝天,又把福建洗刷一新,南蕴已经把最初的那一点自恋自负不服输的小心思收起来。
这个女人不能碰啊!
他可消受不起,就算她看上他,他都得跪求放过呢。
明翊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他朝后身后,立刻就有人递过了一把重弓。
这把是一把九石弓,别人拿着都费劲更别说拉开,可握在明翊手里就跟玩具一样轻松。
南蕴看那把弓黑黝黝的玄铁弓身,已经被磨得光亮,寒光夺目,让人不敢多看。
对面的卫瑄看他拿起那把重弓,脸色不禁一变,立刻歪头吩咐一声,旁边的常秀也立刻递上一把重弓。
两人同时将重弓拉满,弯弓搭箭,连瞄准都似乎不需要就嘣的一声,三支雕翎箭流星一般朝着对方射去。
南蕴甚至有一种错觉,在季护卫射箭的那一刻,两艘大船之间的距离都被快速拉开一样。
他们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好恐怖!
麻麻啊,早知道不跟着来了,万一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可就完蛋。
两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天地之间陡然黯淡下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如有实质绞缠在一起,让人身不能动,甚至不能呼吸。
“嗤嗤嗤”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似乎能穿透人的耳膜,震耳欲聋。
“叮叮叮”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有三股锋利的劲道在半空中炸开,最后变成轰鸣声,如同三颗炸弹在半空炸开轰鸣不绝,振起了水柱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