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死于山林之中,所以进了山林深处的裴风颇有感触,趁着后面没有动静,他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有时快,有时慢,一个多时后,方才停下脚步,也不知距离那县城还有多少里,估摸着五六十里应该是有了。
踮着脚跟走了几个月,裴风的耐力出奇的好,但纵然如此,一个多时跑下来,他全身也像一口被烧得滚烫的大铁锅,浑身上下皮肤通红。
如此状况,裴风要是再不屏息凝神,加以处理,恐怕随时会伤及内部的气血,令身体受到极大的伤害。
站在一棵树后,裴风立时以老熊枹树的姿势,站了一个“浑圆桩”,疏通肺经,安定气血。
一呼一吸,绵长而轻淡,十分钟后,裴风的皮肤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手心只微微出汗,是刚刚体力消耗过急留下的后遗症,将汗液都急在了手上。
当其他地方刚有秋天的气息,甚至南方的天气还处于暑期之中,大兴安岭深处,入夜时分仍然拥有零度以下的气温,好似提前进入了冬季。
这样的气温,此时的裴风最明白不过,他站在被大片森林覆盖着的山岭斜坡上,被穿林过岭的山风迎头一吹,那感觉,可真他娘不是一般的“透心凉”,吹的裴风浑身上下就跟一丝不挂似的。
裴风在想,秋天还这气温,那到了寒冬,不是更没法儿呆?
不难想象,他若是今年冬天还在大兴安岭过,那他即将面对的零下几十度的气温,得是多么的令他黯然**。
月光下,大山深处开始传来一阵阵各类野兽夜行觅食的声音,裴风不得不再次加紧脚步,攀上了脚下这座山岭的峰,然后爬上一棵大树,开始闭目养神,同时以洗髓经与易筋经锻炼起身体,以达到明日清晨有亮光时,能有足够充沛的体力,来面对未知的一天。
除了时刻保持警惕,裴风这一夜过的还算安稳。
许是靠山下仍是偏近的缘故,这一夜并没有大型野兽靠近裴风,偶尔倒有几只雪兔,狍子,豹猫路过,但∑∑∑∑,对裴风却没什么威胁。
但是,这一夜对于另一个人就不同了。
县城里的老林一夜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给那个汉奸头年二狗去了电话,大声问道:“二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他妈的到现在还没动静?”
年二狗尴尬一笑,回答道:“正在去您家的路上呢,到了再,电话里一句两句不清!”
十几分钟后,年二狗坐着面包车到了老林家里,然后和老林了几句没什么主要内容的开场白,就直接将一盘录像带给了老林。
录像里,一个黑影正在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冲向一条通往山林的砂石路。
毫无疑问,那黑影便是裴风了。
经过汉奸头年二狗的操作,录像里的黑影在电视上逐渐放大了不少,速度也放慢了不少,让坐在床边的老林,更是看了个真切,是裴风的身影没错。
看完录像,年二狗一边看着老林的脸色,一边心翼翼道:“除了这条砂石路附近的这几个摄像头,县里其他摄像头也有这子的身影,只不过这瘪犊子自打进入咱们县,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也没什么可疑的行迹,前前后后就吃了一顿饱餐,买了一张地图,然后去旅馆入住了。有一倒还值得推敲,这瘪犊子离开旅馆的时候,正是您和裴长河碰面的时候,其间还不差一分钟。”
老林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自言自语道:“不是警察,干嘛要听我老林的墙角?看这跑起来的样子,我可不相信他是正经人!妈了个巴子的,跑起来的速度都快赶上山里的畜生了。”
到这,他看向年二狗话锋一转,疑惑道:“去旅馆没,在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年二狗头,回答道:“去了,听那老板的描述,瘪犊子的是一口普通话,本来我听着也没什么破绽,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吓唬了那老板几下,果然有料,那老板他年轻的时候在长江下游一带混过,所以听得出瘪犊子的普通话其实带长江下游的城市口音。”
“裴氏集团的老巢就在长江下游啊,但是……也没理由啊,老裴那狡猾的东西可知道咱老林不是甚好惹的货色,他敢在做买卖的节骨眼上玩幺蛾子?再了,他给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干嘛还要来个黄雀在后?”老林皱着眉头摸了下巴一会儿,分析道。
“您觉得,裴长河会不会故意留下这一条尾巴的?他那人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再怕您给他的东西是假货,或者是想留个人在这里,也好趁机撩撩您的底子!”年二狗推测道。
“要真是这样,倒也简单了,而且我也不怕,可就怕不是这样啊。”老林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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