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众军士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担见一位身着白色孝服的清丽女子落入众人眼帘,有句老话叫做:“要想俏,一身孝!”只说这女子本来就生得国色天姿,再加上这一身白色衣裙,直叫明州众衙役捕快顿时惊为天人。
众军士得了这女子言语,都不甩那坐井观天的甚么谁家护院,直把这伙人当做闲杂人等都拦在圈外,这时执勤的明州官兵也从震撼中回神,记起自己职责来,上前帮着隔离墙边“闲人”。
“她……这……简直欺人太甚了!”那护院头目见这架势也不敢妄动,只是对着马都头诉苦,心中十分不平。
“你要闯多大的祸事出来,才肯罢休?莫说妖人不在她车上,就是在她车上,你也只能干看着,你家表少爷那顿打,算是白挨了!”马都头这时却放起马后炮来。
“老马,这女子到底甚么来头!?”护院头目见说问道。
马都头闻言一笑,卖弄道:“京东哪个府来着?哦,袭庆府,对对,袭庆府!这位贵人乃是知府家的千金,因她母亲是咱们明州人,去世有些年头了,这位贵人每年都会回来给她母亲烧纸上香,只因她甚是低调,不爱张扬,所以每次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过一个知府而已,你道我家老爷在朝中就没有人了?你刚才死拦着我做甚么?真个坏了我们府上大事了!”只听那护院头目不以为意道。
马都头瞥了这狐假虎威的护院一眼,道:“放眼咱们大宋,所有知府加起来也是个稀罕数目,你还“不过”“而已”,实话告诉你,有胆你就追上去,看这伙军卒怎么办你!想这贵人前两次回来扫墓时,还是知州千金,没一两年,就成知府千金了,常言道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将来回明州又是甚么身份?你不怕给你老爷惹麻烦,你就去,恕老哥不奉陪了!”
……
“两位梁山泊的大头领,怎么成明教妖人了?”此时车厢内的小环自然不再是方才那副恶狠狠的模样,此时面对王伦和焦挺,相视开笑靥。
王伦此时叫这个小姑娘挖苦了,也不生气,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这架马车的?”
“哪里是奴家看到你们?实话与你说了,是我家小娘子看到你们鬼鬼祟祟,原本以为是两个登徒子,哪晓得你们两位一个爱穿白衣,一个无眉无须,一下子就叫我家小娘子看出来了,所以这才派小女子出面,给你们两位解围!”
这小姑娘此时尖牙利齿,远不似当初去梁山泊求医时六神无主的模样。倒是她家那位小娘子,原本谈吐得体,此时却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秀目望向王伦。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此时两对目光的主人从前都没有过这种经历,那貌美女子虽觉羞涩,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当初很早就知道奴家的身份了?”
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好久了,虽然没料到会和他在此处相逢,但早已准备好的疑问这时脱口而出,瞬间让王伦心中那个被强制忘却的形象,突然间又无比清晰起来,原来有些感觉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她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抹掉,只是隐藏得更深了。
王伦干咳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王头领,外面都把你传得神了,奴家也觉得神奇!怎么我和我家小娘子一上山,你就能认出来?”小环见正主儿都不说话了,主动问王伦道。
对程小娘子的丫鬟小环,王伦倒是没有顾虑,见说回道:“你家娘子一报名字,我便知晓了!”
哪知这个大实话直叫在场两个女子都惊住了,只听小环“啊呀”一声,惊呼道:“你一个强人,没来由却知道我家小娘子的闺名,你打的甚么算盘?莫不是早打定主意,想抢我家小娘子上山做压寨夫人!”
“小环!”程小娘子闻言坐不住了,双颊羞得通红,嗔怪的看了丫鬟一眼,当她发现王伦的目光朝自己望来时,旋即低了头。
王伦一直觉得眼前这女子甚是端庄文雅,举止也很得体,却是极少见她这般小女子一面,此时见她娇羞神态,不觉看得走神。
“我哥哥强抢你家小娘子?说出去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焦挺和锦儿当初与这小环早混得烂熟,此时也不见外,道:
“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家哥哥不可能找个知府做泰山,我们山寨弟兄早撺掇说媒的上你们家了!连我家锦儿都说,除了你家小娘子,还有谁配做我们梁山泊的压寨夫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