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面等候的王文德,迎面劝了张开一句。
“回去老子就解甲归田,看这厮摆威风给谁看!”张开嘟哝一句,好算是没再多说甚么。
“死在这最后一战上,岂不是将军的荣耀?”王焕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只因声音甚小,没被任何人听到。
梁山的阵势不但让这些宿将心中起了波澜,就是抱着痛打落水狗愿望的高俅,此时也不禁骑虎难下,只见他揉着因急行军而颠得浑身都疼的身子,对心腹抱怨幕僚孙静道:
“老巢都被端了,这厮还在这里逞性鸟强!如此后知后觉,当甚么强盗?!真不知这厮们是怎么苟活到此时的!”
“恩相稍歇,不如且叫几个嗓门大的军士,上前叫骂一番,也叫这厮搞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孙静此时也没甚么好办法,眼下的实际情况是:你家给劫了我心知肚明,可你偏偏不知道,还要趾高气扬的跟我放对,我这个时候要是硬碰硬,便是赢了也要给人嘲笑把一手好牌全打废了,若再输了,只怕这条性命就是没死在阵上,高俅也不会饶过自己。
“兀那对面的贼寇听了,尔等梁山巢穴昨夜已叫天兵攻破,直杀得鸡犬不留,眼下不早早投降,更待何时?我家太尉隆恩浩荡,除首恶王伦外,特赦尔等一条性命!”
被挑选出来的军士们高声大喊,梁山方面还没有甚么太大反应,己方几位节度使却是脸色大变,都是你看我,我看他,高俅这真是彻底不顾王文斌的死活了。就为了惩罚这么个良心未泯的旧部,连带搭上一万禁军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啊!
“杀千刀的高俅老贼听了!东京城池昨夜已叫我梁山大军打破,赵官家欢天喜地认我家哥哥做了哥哥,你这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见了主人的主人,怎不下马受降?弄几个鸟人在那里诈唬个鸟!”
只见梁山军中一个赤膊出阵的黑大汉,高声骂还过来,却说他长得什么模样?原是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这汉一番话,直叫高俅气得发颤,恨道:“强盗!无赖!当谁跟他耍子?!诸位老将军,各自归队,准备冲阵!”
“恩相,万万不可!”此时劝阻高俅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孙静,只听他道:
“我军急行军数十里,未得片刻歇息,而梁山贼人以逸待劳,步军阵前又是拒马壕沟全一应俱全,更何况这厮马军人数也在一万之上,冲突起来,咱们占不了便宜啊!恩相,不若我等且拖住这厮,等荆节度使带着步军赶来,我等再作计较,如何?”
“拖?如何拖住他?”高俅问道。
“贼人多是血气之徒,可使勇士阵前叫战,拖延时间!在我大军汇合之前先挫挫他的锐气,说不定到时候情况有所转机,梁山贼人接到自家报信也不一定,待彼时王伦军心大乱,我等再趁势取之,大事成矣!”孙静献计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