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算啦!”杜横秋一摆手:“不过是下错了一个子儿而已,不必大呼小叫地长篇大论。莫说一把太阿剑,就是老头子这条命,只要我敢赌,就输得起!”
“父亲!”杜然和杜浩一起扶着杜横秋。
杜横秋坐了起来,看着那盘棋,看着自己手抖丢掉的那枚棋子,可笑又悲凉地独自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心里百感交集:“可惜了我的灵光一现,本来能下出一盘精彩的绝地反杀的。”
这个时候,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李怀风扶着杜宫锋,两个人脸上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但是,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股兴奋的笑容。
杜宫锋一进大门就喊:“爷爷!不用赌啦!我已经突破拉!”
李怀风也喊:“是的是的,他说好再给我两套好看的衣服!”
杜横秋看到自己的孙子,突然很感动。心里想:臭小子,你可把我吓坏了。突破了?呵呵,这可真的是大喜事啊,既然已经突破了,老头子我即使输掉,也多少有些安慰了。
杜然冲了过去拉过杜宫锋:“你搞什么?突破了?怎么突破的?”
杜宫锋道:“就那么突破的呗,一会儿再跟你说。”
杜宫锋走到杜横秋跟前:“爷爷,看看我的神识。”说着释放了神识。
杜横秋感觉到了杜宫锋的神识,虽然青涩、稚嫩,但是确确实实已经有了。欣慰地一笑,问:“不过你怎么一瘸一拐的?”
李怀风站出来:“哦!那是因为他的菊花……。”
杜宫锋一杵子杵在李怀风肋骨上打断他,大声地道:“因为我摔下了山谷,受了点轻伤,不过不要紧。”
又一把拉过李怀风,小声道:“你敢胡说八道,说我的菊花的事儿我弄死你。”
李怀风点点头:“知道了。”
杜宫锋又转过身对杜横秋道:“老头,既然我已经突破了,那个什么雪山花红,就不需要了吧?还赌个什么劲儿,何况那把太阿剑是你最喜欢的。”
这个时候,杜宫锋看到,司马平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姿挺拔高挑,站在主持台上用冰冷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杜宫锋,抽出了插在桌子上的太阿剑。
“老英雄,谢谢馈赠。”
杜横秋道:“啊,后生,我们的棋局貌似还没结束呢吧?”
司马平道:“棋到此处,已经没有再下的必要了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杜宫锋愤恨地看着司马平:“放下那把剑,你不配碰爷爷的剑!”
司马平坐在棋盘跟前:“不过老英雄可以继续和我对弈,如果我输了,一定兑现约定。”
杜宫锋大喊:“爷爷,不用赌了,我已经突破了,我已经突破了啊!”
杜横秋微微一笑:“信与义已经落后于时代?我不这么认为。我老头子既然答应了,就会赌到底,而且输得起。我孙子的成功突破,让我的棋战失去了根本意义,后生,你想刺激我,看我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抱歉了,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有失态过!”
杜横秋正襟危坐:“该你了后生,落子吧!”
司马平推了推眼镜,微微笑着:“果然是老英雄,气度和胸怀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受教了。”
接下来的棋局,几乎是摧枯拉朽了。老英雄杜横秋失去了最后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棋局一路逆风。
杜施施偷偷走到李怀风跟前:“李怀风,你下棋厉害吗?”
李怀风看着她:“你说呢?”
“你能帮帮爷爷吗?虽然我很早就离开了庄园,但是我也知道,那把太阿剑对爷爷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不想让爷爷失去太阿剑,你帮帮爷爷吧。”
李怀风挠挠头:“棋战是公平的,我没办帮忙,就算我帮了,你爷爷也会怪我的。”
“不会的,爷爷会感激你的。”
李怀风摇摇头:“你太不了解你爷爷了。他是个宁可吃亏,也绝不做恶心事的人。棋局是一对一的决斗,如果他输了,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今天发挥不如对方,自己可能三天睡不着觉,反复想着这盘棋。但是如果是依靠别人的计谋帮他作弊,他会感到羞耻,会感觉是自己侮辱了围棋。”
“只不过是个围棋游戏而已,哪里比的上太阿剑重要啊!”杜施施道。
“游戏而已!?”李怀风看着杜施施:“我所知道的真正的棋手,每一个都是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意失去作为一名棋手的尊严。你的爷爷,一定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