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都在看那些星星和月亮。但有时候也看不成,因为会下雨啊什么的,那时候就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了。”
“父亲知我心意,把手一挥,雨就停了,云也散了。”
“天上的一角,星星和月亮再次出现。虽然只是一角,但却足够我看很多很多的星星了,而且和平常时看,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但我却没有多看那些星星和月亮,而是转过头,有点呆呆地看着父亲。”
“这就是修行,你想学吗?”
“他这样问我。”
“什么是修行?”
“我又这样地呆呆地问了一句。”
“修行就是,下雨了,你也可以看星星。修行就是,乖女儿,一千年后,为父还可以这样地站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太苍月顿了顿。
然后,对着许广陵和纪飞妍的目光,她如是这般地说道:
“我现在的理解,修行就是一种成长。”
“一种从人、从地、从天、从造化手中,获得周旋乃至于自由权利的一种成长。”
“所以,我不惧荣枯,不畏生死。”
“我只想要我心我性,如月如星,于光阴的流转和造化的演变之中,灼灼灵灵。”
“我想自己,是一轮月亮,我想自己,是一颗星星。有圆缺,有阴晴,有出没,有显隐,但不管是圆缺阴晴,还是出没显隐,我,沉沉浮浮,与光阴共转,明明晦晦,和造化同眠。”
说完这话,太苍月归于沉默,场中也归于沉默。
如是,过了小一会儿。
纪飞妍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她也开口了。
“我想说的,一半被你说了。”她看了看许广陵。
“还有一半,被你说了。”她又看了看太苍月。
“我只想说,我要是想越过荣枯境,现在就能越过,你们信不信?”
“我信!”许广陵很快点头。
“我也信!”太苍月也跟着点头。
“那就得了呗!”纪飞妍笑,“什么荣枯呀,什么生死呀,和我纪飞妍有什么关系!”
“我能令荣的转枯,我能令生的向死,我能令枯的转荣,我也能令死的向生……呃,好像并不能……”
这个逗逼!
“师弟,你能令死的向生不?”她却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许广陵。
〖队友出其不意地向你扔了一只兔子,兔子在向你飞来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只鲸鱼,鲸鱼在砸到你头上的时候变成了一只北冥之鱼,不知其几千里也。〗
〖你被砸到了地下,转瞬奄奄一息。〗
“我听说有一种存在,能令死的向生。”
许广陵澹澹地说道。
在太苍月和纪飞妍两人俱都竖起耳朵的情况下,他转为狠狠地瞪了纪飞妍一眼,“那种存在,叫做造化!”
“嗤!”
“不能就不能嘛,还装得有模有样的!”
许广陵想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按腿上暴打一顿。
“师弟,我听说最高明的药师,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却可以凭空创生。”这时,太苍月却是出人意表地幽幽说道。
“是这样吗?”许广陵微微笑着。
他伸出一指,轻轻点出。
就在三人的眼前,半空之中,一点绿意突然出现,然后于数息之间,长成了一棵生机盎然的小草。
“……”
“……”
看着眼前那纯是无中生有突兀而来的小草,半晌,又半晌,久久,又久久,然后,不论是太苍月,还是纪飞妍,俱都目光灼灼、难掩震惊地看着许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