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小屋得木门“砰”一声,又是被谁拍了开来,外面风雪正盛,一股寒风吹来,倒是将众人的酒意吹醒了大半。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一双水灵眼睛,倒是俊秀得很;身上穿了一件大棉袄,脚下却是一对可爱的虎型鞋,手上似乎还提着什么,小脸被风雪冻得通红,一进来便叫道:“店家,店家,快给我来点酒菜,饿死我了。”这小童年岁不大,不过口气却是老气横秋,倒像足了大人一般。
老板急忙上前将门关上,打量了那个小童一眼,心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这么小的孩子也带在身边,如今独自一人,莫非他家大人还在后面?于是将小童领到桌边坐下了,这才道:“小客官,就你一人?你家大人是否在后面呢?”
那小童脱了帽子,嚷道:“饿死了,让你快去将酒菜拿来,问那么多干什么?”说到此处,见屋中除了那阴暗处的一人之外,都盯着自己看,眼睛一转,又道:“我爹爹他们在后面呢,你快快将酒菜端来就是。”
那老板摇了摇头,便下去吩咐店小二准备去了。
不多久酒菜上来,那小童欢呼了一下,便大快朵颐,那动作,便如三天没吃饭一样,速度之快,只一会就将满桌饭菜吃去一半,看得一边得老板咂舌不已,不由出声道:“这位小客官可是好肚量,可要我吩咐厨房为你家人再准备一些。”
“‘唔’用,‘唔’用。”那小童一边吃嘴上一边回答,却是连声音也含糊不清,看得那老板又是一阵摇头。
只是吃饭间不小心,将放在桌边的一物碰了一碰,掉下桌来,发出“砰”的一声,让原本已经不再看他的屋中众人,又是将目光都转了过来。
小童自己也是一楞,却迅速将那物从地上捡起,重新将露出的一部分塞回套住的麻布中,嘿嘿对四周笑了一笑。
他的手快,却也不及眼睛快。那小童用麻布包住之物,分明是一把仙剑,剑身碧绿,仙气滕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等仙家之物,如何会在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之中?
屋中之人,包括那老板,都是眼中一亮。而那四人中的一个瘦弱汉子眼中闪过寒光,身子方欲动弹,便为旁边一人压住肩膀了,那人轻轻对瘦弱汉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莫要多生事端。”
那瘦弱汉子狠狠看了那小童身边的仙剑一眼,似有不甘,不过终是忍了下去,继续默不作声喝酒吃菜。
屋外暴风雪依旧猛烈,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屋内众人酒足饭饱,长夜漫漫,一时也睡不着,便又小声的聊了起来。连老板与店小二也收拾了碗筷,将手缩在袖子中,围了上来,听那络腮胡子天上地下胡吹。
那络腮胡子声音洪亮,讲得生动有趣,将他们一直以来行走的见闻都说了出来,又自己加油添醋说了一翻,那老板与其他行脚商人都是普通人,一时倒是被他吸引了过去。
不过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便是十几年前,正魔二道漠北的那场惊天大战。
“那场大战,直打的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好在当时是在漠北蛮荒之地,如果是在神州中原,怕是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去。话说当时遇见千古奇兽,正道危急,后又被魔教围困,又死伤大半,好在沌天门的神仙掌门杨问天,高举神剑,无数剑雨落下,将魔教打得落花流水,纷纷而逃,这才解了正道之围。那场面,实在是……”络腮胡子讲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倒如亲临现场,紧张处,倒叫许多人倒吸凉气,唏嘘不已。
讲到最后,那络腮胡子叹息了一声,道:“那魔女为救那正道年轻弟子,却也是落得死无葬身之地。而那正道年轻弟子本身,听说最后下落不明,也不知死了没有。可悲之人势有可叹之处,唉!”
“哐啷!”只听一个酒坛,砸在地上,碎成几块。正是那阴暗处之人,不小心将喝得干净的酒坛子一碰,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众人看了一眼,而那老板眉头一皱,刚想过去,却听一旁听故事的一个行脚商人,好奇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说得这么仔细,莫非你当时在场?我倒是听说那年轻弟子其实是魔教混入正道的奸细,是为了将正道一网打尽做准备的。”
那络腮胡子一怔,嘿嘿笑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那正道年轻弟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倒是真的。”
那行脚商人见他不敢确定,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道:“我看他一定就是个奸细,不然为何魔教拼死了救他,我还听说魔教为了救他,到最后又与正道打了一场,才狼狈逃了出去的……”
“你胡扯!”那行脚商人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