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摸了摸自己酸疼的身子,看着眼中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房梁床幔,终是苦涩的一笑,看来她刚刚当真是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而已,估计此时她已经是被人送到乡下了。
揉着自己酸疼的身子慢慢坐起身子,正待碧荷想要四下的查看一下,忽然她打探的目光呆滞在了一处,随后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当她揉完之后,那更加清晰的人影映射进双眼之中时,她终于带着诧异和一丝恐惧,小声的道出了口,“年……年家二小姐?”
她的话语里,有些大多的不确信,虽然她认出了那双慧洁的眼睛和不同于寻常人的气场,但她终究是没见过摘取面纱之后的年莹喜。
“好久不见,碧荷。”年莹喜挂着淡笑起身,朝着有些轻颤的碧荷一步步走来,最终停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的又道,“看样子是睡的不错,面色也不再是那般的惨白了。”
听见她的声音,碧荷才确定了她就是年莹喜,只是,她不由得后退一步,话语里满是防备,“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哈!”年莹喜将碧荷的退怯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坐在了椅子上,随后从她的身后弯腰侧头的看着她微笑,一双眼弯成了两道半弧形的月牙,“你不应该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司南王府,并非你心中抗拒的那个乡下小村。”
碧荷随着年莹喜的话,一双眼睛不断的睁大,等年莹喜话音落去的时候,她不相信的起身朝着窗外望了出去,当那些她熟悉的建筑在月色的映照下,朦朦胧胧的映进眼底的时候,她充斥着惊恐与不安的呐呐摇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
司南王府现在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深埋在心底的噩梦,这样的噩梦是她做梦都会被惊醒的梦魇,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世都不要再面对这个让她无法回头的噩梦。
“你在害怕?”年莹喜也跟着起身走到窗边,随意的靠在了另一处的窗框上,瞧着满眼惊恐的碧荷,轻轻的笑了起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现在害怕的应该是那些将你推进深渊的人,而不是你这个深陷在深渊之中的可怜虫。”
碧荷听着年莹喜的话,猛地一个激灵,转头带着抗拒的防备盯着年莹喜,“你到底想要干嘛?”她不会相信,年莹喜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不会天真的以为,年莹喜将她带回来是为了就她。
年莹喜笑着忽视掉碧荷警备的目光和话语,转身朝着夜色里望了过去,正巧一只路过的猫头鹰栖息在一处树梢上眨巴着大眼睛找寻食物,年莹喜忽而转身从桌子上的食盘里拿出一粒花生米,复又走回到窗边,伸手朝着那猫头鹰,将手中的花生米弹射了出去。
花生米顺着风速,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猫头鹰的左腿上,那猫头鹰甚至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碧荷惊讶于年莹喜居然懂武的同时,不明所以的朝着她看了过来,年莹喜对上她疑问的目光,仍旧是含着微笑,示意她继续朝着那猫头鹰看去。
等碧荷的目光再次转向树林时,那猫头鹰已经从疼痛之中站了起来,并且飞上了另一处树梢,瞪着眼睛向她们这边看了过去,不过没用多久,猫头鹰便收回了目光,鸣叫一声,朝着远处飞走了。
一直到猫头鹰飞远,年莹喜才淡淡的开了口,“碧荷,你可知刚刚那猫头鹰在找寻什么?”
到了此时,碧荷见年莹喜并未对自己产生威胁,不免对年莹喜的防备在无形之中减少了一些,听着年莹喜的问题,她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在找寻打它的人吧。”
年莹喜满意的点头,随即又问,“那么你可知它为何看见了我,又飞走了?”
“自然是它没有把握赢得过比它大上几倍的对手。”碧荷应答如流,她在很早以前便知道猫头鹰为何怕人的道理。
年莹喜笑,续而再问,“那么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刚刚在它的身边有它的同伙,它会不会来报复我?”
“这个……奴婢不清楚。”碧荷想了半晌,终究是回答不上来了。
“我告诉你,它会,因为它不再是孤军一人。”年莹喜说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身边的碧荷认真而真实的道,“一只猫头鹰受了欺负都会先调头找寻打它的人,更何况是人了?碧荷,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要为自己的付出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