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凤栖宫。
六子很是头疼的看着面前不断晃动的两个人影,“我说芊芊姑娘,紫蝶姑娘,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走來走去的?年家的事情小姐一定会想办法的,你们光是这么走,就算把这凤栖宫磨出个窟窿來,也解决不了问題啊?”
他现在真是悔自己的这张快嘴,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趁着小姐不在的时候将年家被关押的消息给说出來,这下好了,不但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反倒增加了这么多跟着添乱的人。
芊芊不乐意的停下了脚步,正待要张嘴反驳六子,却是见年莹喜从外面走了进來。
“小姐……”沒工夫搭理六子的芊芊直接调转方向,跑到了年莹喜的身前,“皇上下令查封年家,如今年家已全被捉进了慎刑司的天牢中,小姐您可要救救年家啊…”她虽然对年家人沒有过多的感情,但终归她是年家的所出,所谓养育之恩大于天,她又怎么能在年家面临满门抄斩的时候不管不顾?
紫蝶趁着芊芊说话的功夫走了过來,本是也想帮着年家说话的她却打眼瞧见了年莹喜脸上的锋利血印,这一发现让她将年家的事情顺其自然的仍在了脑后,一脸担忧的拉住了年莹喜的手,“小姐和人打架了?这脸上怎得伤的这般严重?”
芊芊经由紫蝶这么一说,也跟着朝着年莹喜的左边面颊看了过去,当那猩红的血印折进眼底的时候,她也是改了刚刚为年家请情的口气,着急起了年莹喜脸上的伤口,“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小姐?”说着,忽而惊睁了双眼,“难道是皇上么?”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字未说的年莹喜看着面前芊芊和紫蝶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涌出的是一种无语言表的温暖。
这两个丫头都是与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她们可以说是她从年家亲手抢夺到身边的,然而现在,在年家大难临头的时候,她们能先顾忌到自己的伤口而不是揪着自己帮年家说情,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她知足。
“芊芊,紫蝶。”年莹喜说着,拉住了她们二人的手,在她们坦诚担忧自己伤势的目光中,她带着的是自己全力以赴的决心,“年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我现在能做的便是自保住自己,因为我只有自保住自己,才能让你们在这深宫里有一处的立足之地,而年家,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之,至于年家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我现在真的无法跟你们保证,你们可相信我么?”
芊芊同紫蝶沒想到年莹喜竟然是如此的跟着她们二人开诚布公,两人眼中朦起泪光的同时,都是用力的点头,“我们自然是相信小姐的。”
“好丫头们。”年莹喜放心的拍了拍她们的双手,转头走到了六子的身前,“去准备辆马车,晚上我要去慎刑司走一趟。”
“好嘞。”六子点头,虽然心里知道找马车这事情很是难办,不敢耽搁半分的跑出了前厅。
六子走后,年莹喜便再次朝着芊芊与紫蝶看了过去,想了半晌,终是有些沉重的道,“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晚上与我一起去慎刑司。”她现在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能保住年家,如果这次慎刑司一见当真是与年家人最后的见面,那么她又怎能不带着紫蝶与芊芊?
她不想因为年家的事情而给芊芊或是紫蝶带來遗憾,说到底,人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有,只是遗憾有不得,因为什么都可以弥补,唯有遗憾将成为心底永久无法抑制的痛楚。
芊芊与紫蝶对视了一眼,欢喜的擦掉了眼中的泪光,她们当然清楚也许这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可是她们现在已经來不及悲伤,因为她们都明白,看一眼少一眼这个道理。
安排妥当了紫蝶与芊芊,年莹喜朝着自己的里屋走了进去,轻轻的推开房门见碧荷正坐在床边仔细的照顾着昏迷的墨修,不禁靠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碧荷的手是那样的柔软而无力,像是呵护一件得來不易的珍宝一样精心的擦拭着墨修不断因为疼痛而渗出汗珠的额头,年莹喜看在眼里想在心上,要不是这次刚巧让她撞见了,她还真不知道碧荷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墨修起了这番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碧荷虽然不是完璧之身,但能再鼓起勇气來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总是要比紫蝶那种独自反复啃食悲伤样子,要來的好得多。
勾起一丝微笑,年莹喜转身离开了门边,将原本的安静还给了碧荷。
“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