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蝶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她眼里的年莹喜一向是懂得避嫌与退让风口的人,她还是从來沒见过年莹喜像是今儿这般的自找麻烦。
对于她的疑问,年莹喜到底是笑了出來,“与其说是我往火坑里挑,其实进了这宫中,不已经是深陷在火坑了么?我如此做法不过是引火焚身罢了,不过这也是如今能救年家唯一的办法,希望禧妃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小姐的意思是苦肉计么?”紫蝶眼前一亮,终于想明白年莹喜这般做的目的,只是,她虽想明白,却难免起忧,“虽然小姐想用苦肉计一搏年家,但小姐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危险?我听说禧妃善妒的性子是皇宫皆知的,只要是皇上在哪个寝宫留宿超过三晚,那个宫的妃嫔便一定会遭殃,如今小姐派着芊芊二人如此挑衅,当真就不顾虑禧妃的狠辣手段么?”
“顾虑么?”年莹喜嗤笑,“与年家人无辜的性命相比,顾虑便不再那么值钱了,什么事情沒有风险?只是事到临头,我不得不赌。”
其实从开始,紫蝶知道年莹喜肯帮着年家,便已经感激涕零,如今又见年莹喜这般的不顾自己安危,当下感激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紫蝶说着难免哽咽,心悦诚服的磕了个头,“紫蝶很是佩服小姐能够在年家有难的时候摒弃前嫌,紫蝶代老夫人先在这里谢过小姐。”
“这是做什么?”年莹喜起身将紫蝶搀扶起來,“年更荣谋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罪不至死,撑死不过是发配充军而已,我如此做法一是见不得皇上想要随意找人顶替罪魁祸首的罪行,二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与芊芊,定不会弃年家于不顾。”
紫蝶在年莹喜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感激的点了点头,擦掉了快要流出來的泪水。
年莹喜见她收敛起了情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丫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你随着我去办。”
宣国皇宫,蓉禧宫。
坐在软榻上的禧妃是骂也骂够了,说也说够了,懒懒的斜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芊芊与碧荷,像是发了慈悲一样终是开了口,“瞧本宫这记性,光顾着与安嫔妹妹聊天了,倒是忘记了你们两个,都起來吧。”
芊芊与碧荷的腿脚早就麻木不堪,相互搀扶着费力的从地上爬起來,碧荷便是不等禧妃再出难題的忍着腿上的酥麻,上前一步的将锦盒呈在了禧妃的面前,“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禧妃娘娘收下。”
禧妃拧眉看着碧荷手中的锦盒半晌,才接过來缓缓的打开。
安嫔到了现在,才听出來这两个丫头竟然是新任皇后身边的丫头,怪不得她看着眼生,原來是根本就不曾见过。
只是,她很是奇怪,那日的家宴明明两人已经结下了梁子,可这位皇后竟然会派人送东西给禧妃,难道是打算示好不成?
带着无比的好奇心,安嫔起身走到了禧妃的身边,垂头朝着锦盒看去,不禁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难道是边国刚刚进贡來的四季钗?臣妾可是听闻这钗子是暖玉打造,不但有着冬暖夏凉的神奇功效,更是天下无双的仅此一支啊…”
早就想找机会开口的碧荷听闻安嫔开了口,虽然她不知道安嫔究竟是个妃位,却赶紧将话接了下來,“娘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皇上亲自赏赐给皇后娘娘的,不过皇后娘娘说了,既然是皇上赏赐,怎能少了禧妃娘娘的份子?况且皇上足足赏赐了皇后娘娘一院子的金银珠宝,也不差这一件,所以便命奴婢给禧妃娘娘送來了。”
安嫔如此一听,不由得赶紧垂眼朝着禧妃看了去,见禧妃本就阴沉的脸更加的冷了下來,闭上了嘴巴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哪里还敢再多言语?
她不知道刚刚说话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这话听在禧妃的耳朵里,定会让禧妃气炸了肺。
本來禧妃善妒就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皇上赏赐皇后也就罢了,如今皇后竟然拿着皇上的赏赐转赠给禧妃,这种事情其实不要说是禧妃,就算是其他的妃嫔想必也会多心才是。
禧妃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中烧,将那钗子拿了出來,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赏了一遍后,抬眼望向了安嫔,“安嫔妹妹倒是生了一副好眼力,既然安嫔妹妹喜欢,不妨拿去戴着吧。”她说着,将手上的钗子狠狠的砸向了刚刚坐到椅子上的安嫔。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