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夜半时分,从宣国出发的大队人马,早已在宣月淮的命令下驻扎在了一处荒山的脚下。
篝火冉冉,火红通天,围在周围的将士们高歌起舞,举杯碰盏。
宣月淮坐在一处安静的角落,看着这些离家千里的士兵言笑连连,不自觉的唇边也是挂上了一抹笑意。
“王爷,给…”不屑与这般蛮人同流合污的军师寇司彦,一边将手中刚刚烤好的野味递给宣月淮,一边撩起袍子的挨着他坐了下來。
宣月淮接过野味,用手指撕扯着肉丝放进了嘴里,侧头望向了身边的寇司彦,“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欢歌起舞?”
“一群不懂得节制的莽夫…”寇司彦撇嘴的端起了手中的酒碗,待碰到唇边,忽而停了下來,撞似调侃又试探的开了口,“况且与其和这般莽夫胡闹,倒不如陪在王爷的身边,要是一解了王爷心中烦闷的忧愁,我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不是?”
听着他的话,宣月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明显么?”
寇司彦认真的点了点头,“王爷一向是温润君子,总是面上带笑,如今却如此的愁云密布,怎能让人不心生疑惑?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我们似笑逸仙人的平湖王爷忧愁至今?”
“呵……”宣月淮愧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寇司彦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待放下酒碗时,温润如水的眸子对着天边,空洞而久远,“如果本王说是因为一名女子,你可是相信?”
“竟然是因为女人…”寇司彦听着,眼睛难免瞪圆,“不知道是哪家名门将相的女子这般幸运,竟然能让王爷如此挂心且念念不忘?”他惊讶的同时,难免洗耳恭听,毕竟在宣国,出了当今的皇上之外,被人求亲最多的莫过于眼前的平湖王爷了。
想当年平湖王府的门槛一年之中要换上几个,均是被前來提亲的人给踩踏破烂的,不过平湖王爷倒是好性子,來的人依旧欢迎,但求亲之事却闭口不提,久而久之后來的几年,求亲的人也就淡了,那些爱慕着平湖王爷的女子,大多数是含悔的另寻他嫁,当然也有一些死心眼的一直守在闺阁之中,沒有限期的等待着。
“她有着过人的胆识,超乎常人的豁达,她狡黠却不狡猾,她飘忽不定却敢爱敢恨。”宣月淮说到此,不禁温柔浅笑,侧眼朝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寇司彦看去,扬眉发问,“你说这样的女子,本王怎么能不惦念至今?”
收了收自己快到砸到脚面上的下巴,寇司彦难得的一脸严肃,“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他惊讶之后又帮着宣月淮有着可惜,“不过既然王爷如此心系于她,为何不在走之前让皇上准了这段难得的因缘?”
仅此一话,戳进了宣月淮最为不想碰触的疼痛,他呼吸着揪心的气息,只是苦笑着不曾再过多的言语什么。
寇司彦见此,难免疑惑加深,不过还沒等他继续再开口询问什么,便听见篝火处传來了一阵士兵的骚动。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你们看那边……”
“不好……大家小心……”
随着篝火处将士的惊呼声,这片刚刚还宁静异常的大地上忽然颤动了起來,一个黑色的高大阴影从树林里缓缓走出,‘呜嗷…呜嗷……’不断发出悲鸣一样的嘶吼。
“奶奶个熊…让老子去会一会到底是何方的怪物…”刚刚还与将士们一起饮酒的李敏达‘啪’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酒碗,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朝着那处豁然屹立的阴影走了过去。
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只听李敏达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嘶吼,紧跟着拥有八尺强健身姿的他,便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从空中直直的朝着篝火处被甩飞了过來。
身穿铠甲的宣月淮身影矫健飞腾,从半空之中接住了李敏达早已失去了平衡的身子,托着他一同缓缓的落稳在地面上。
“王爷……莫去……咱们遇到巨鳄了……”李敏达说完,‘噗…’的一口血水吐在了地上,便再支撑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见此情景,已经慌乱不安的将士更加的乱成了一团,他们纷纷奔跑着后退,一时间空置的营地人涌潮动。
赶过來的寇司彦看着将士们慌乱的脚步,也是慌了神情,“王爷,如此來看若真是巨鳄作祟,咱们还是撤离为妙啊…”他曾经不是沒有听闻过巨鳄,只是这种动物体大无比不说,更是身上鳞片硬如铠甲,平常的利器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宣月淮从李敏达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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