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他伸手将她的发捋在耳后,对上她始终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低低的笑了出來,“怎么,不认识了么?”
“确实是不认识了。”她诚实的点了点头,仰头看着天上众多闪烁的繁星,狠狠的吐了口气,“宣逸宁,如果当年那个帮你解围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她的问題,让饶是镇定的他也是一怔,似乎是经过了很认真的思考,他却是只淡淡的回答了她三个字,“不清楚。”
“果然呢。”她回眸凝视着他深深一笑,“宣逸宁,我们凭良心说,我确实不讨厌你,或者说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但喜欢归喜欢,我并不需要你报恩一样的怜悯,那种东西不是爱情,撑死不过是还债而已。”
“年莹喜,朕记得朕说过,你的自作聪明真的很欠揍。”他对于她的结论,只是轻微的一叹,松开握着她的大手,反手伸臂的搂住了她的腰身,强迫她面对面的与自己直视,“朕很清楚对你的感觉,所以你只要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朕的宠溺便好,等着朕做到你心中的白首不相离。”
“宣逸宁,你还真是个一条道上跑到黑的无赖。”面对这样执着而无畏的男子,她还能说什么?除了甜蜜的苦笑之外,她什么都说不出來。
“朕就当这是夸奖了。”他忽而弯腰,温柔的唇刮蹭了在她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这一次,她沒有拒绝他直白的感情表达,在感受到他温软的唇贴蹭上肌肤时,顺从着自己的心思,任由他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在了他温热的怀抱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是她莫名的安心。
“小喜……”他埋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柔得唤着这个迟到了多年的名字,搂紧她的腰身,以填补自己心中的那份空缺。
宣国皇宫,慈宁殿。
宣逸宁走后,太后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是懒懒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众位妃嫔均是松了口气,三三两两的起身正要跪安,却听见门口外的太监忽然高呼了一声,“珍宝斋,齐妃娘娘到………”
听见声音的众人皆是一愣,还沒等大家反映过來,只见两个影子匆匆的从门口走了进來,直直的走到太后的面前,柔柔的跪下了身子。
“太后娘娘安好,臣妾來晚了。”齐妃带着如水跪在地上,垂着头不以正脸相对。
太后见了,难免拧眉,“既然晚了,不如就不來了,何必多此一举?”
“是……臣妾知错。”齐妃倒也不解释,只是一味的认错。
齐妃如此安然的样子,倒是让太后狐疑了起來,仔细的打量起了她们二人,才发现这一主一仆均是满身的灰尘,风尘仆仆。
“蓝水,你们这是去了哪里?”太后越过齐妃直接看向了蓝水。
蓝水一愣,随即赶忙的回了话,“回太后,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送了齐妃娘娘一支朱钗,齐妃娘娘爱不释手,谁知那朱钗今儿不知道怎么就丢了,齐妃娘娘怕是丢在了路上,便带着奴婢一直在宫道的附近寻找,这一找便忘记了时辰,还请太后不要怪罪起妃娘娘才是。”
坐在下面的安嫔如此一听,难免心中一紧,想着自己头上的那支朱钗,顿时慌了神色。
安嫔慌忙不安的神色,并沒有逃过太后的眼睛,她忽而勾唇发笑,不紧不慢的继续问着,“蓝水,你可记得你家主子丢的那支朱钗是何样子?”
其实她话语虽然是这么问,心里已经了然的清楚了什么,就在刚刚她还诧异为何安嫔区区一个嫔,竟然头上会带着那么贵重的朱钗,如今听齐妃这么一说,又见安嫔那慌张的神色,她又怎能不清楚?
蓝水静默了半晌,很是努力的回想了一会之后,才轻轻的开了口,“回太后的话,齐妃娘娘丢的那支朱钗是金丝勾边,翠玉点缀,样式和花色与一般的朱钗很是不一样。”
‘噗通’一声,是坐在下面安嫔由于紧张而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的声音,虽然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此刻的她很清楚,自己这一次是犯了小人了。
其他的妃嫔被这声音惊了一跳,坐在安嫔身边的妃嫔们赶忙起身,将地上的安嫔给服了起來,还沒等众人从刚刚的惊乱中回过神來,站在安嫔左手边的敬嫔忽然指着安嫔的脑袋,大喊了一声,“安嫔,你头上戴着的这支朱钗,不正是和蓝水形容的一模一样么?”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