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豁然一惊。
脚下是成千上万的将士战马,眼中是血流成河的尸体堆积,此刻的她站在一处高抬之上俯首而望,分不清楚这次她又是穿梭回了哪里。
一双毫无温度的大手,由着她的身后将她紧紧环抱,冰凉的唇对上她的耳,吹进她耳中的声音是那样的百转荆棘,“怎么,是心疼了么?也对,毕竟他这次是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在说什么?”年莹喜想回头,却在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谁捆绑在了木桩上,固定着她无法回身。
“学会装傻了么?”埋首在她脖颈的男子低声浅笑,“不过就算你不想看见,想來也是无用的,因为马上,他就要带着最后所支援的兵马前來,而我,将会在他冲进宫门的一瞬间,亲手将他射死在箭下。”
年莹喜对于男子这样的话语很是无奈,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放眼看着下面厮杀成片的两方军队,她索性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反正只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她又何必认真这其中的是非?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刺激了她身后的男子,搂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再次收紧了几分,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只听闻他邪魅的又笑了出声,“你不过是我早已废弃的破鞋罢了,就算你再爱着他又如何?无论他最后是输是赢,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站在他的身边么?我如今带你前來,只不过是让你看场戏罢了,好好的给我哭,说不定我一个开心,会考虑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
“你有病吧?病得还不清吧?”无法回身的年莹喜终于是受不了男子的耳边荼毒,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说了让我看戏,又何必一直在我身后浪费口水?你难道都不渴的么?”
她虽然是还搞不清楚自己到是谁,但从那男子的话她倒是可以听出,看來这男子是拆散了这个身体主人与即将到來的那个男人的因缘,而且看这样子站在她身后的这个男子似乎不是很喜欢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属于那种报复,或者是玩够了就开始痛虐的施虐狂。
只不过,她虽然感觉事不关己,却还是不得不好奇,好奇着那个即将到來男子的身份,因为她若是沒看错的话,此刻两方军队厮杀的皇宫,正是日后她所居住的宣国皇宫。
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似乎沒想到她会如此的牙尖嘴利,呆愣了足足的半秒钟,一句话也沒能再说出來。
就在年莹喜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突然清净下來的时候,忽然远处悠扬的号角缓缓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朝着宫门口奔驰而來。
年莹喜驻足眺望,当她的目光终于追随到那匹穿越过众人,一路斩杀突出重围的黑马时,一颗刚刚还漫不经心的心,忽然停止跳动的跟着她的双眸一起呆滞在了一处。
夕阳的橘照下,鲜红的血腥中,那骑在黑马上的人一身银色的铠甲披靡在身,手中带着血珠的长矛拖拉在地面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刮蹭声。
似乎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在她瞩目着他的同时,他忽然侧目而望,当四目相接的时候,年莹喜差点失声而喊,那沾着鲜血的白净面庞,那刮蹭着硝烟的停止鼻梁,那淡若无色的轻抿薄唇,那总是好像看透万千的沉淀双眸,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五官。
宣逸宁……为何你会在这里?
而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感觉出了她身子的僵硬,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终是再次的开了口,难免的幸灾乐祸,“怎么现在不嘴硬了?是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他再也无法逞强了么?”
年莹喜对于身后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坐在马背上的宣逸宁,此时的他早已从她的身上收回了视线,转身抬手示意士兵将紧闭的城门撞开,而他夹着马腹后退了几步,像是要趁着宫门开启之时,一招穿进宫门。
眼看着牢不可摧的宫门在无数将士的撞击下出现了裂痕,年莹喜的一颗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半盏的功夫,城门终于在士兵的撞击下缓缓开启一条缝隙,虽然很是狭窄,但足够是一个人进去的距离。
与此同时,年莹喜被麻绳勒紧的双手忽然得到了自由,她不敢置信的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忽然见一双大手由着她的腰身穿过,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待他进宫之时,便是他闭眼的那一刻,好歹你也是在我身下摸爬滚打了三年的女人,这次我便给你一个与他同生共死的机会。”他说着,伸手轻轻的推了她的身子半分,“下面便是空地,距离高抬足有五米,只要你跳下,便可以永生永世与他作伴了。”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