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狐疑的目光在年莹喜的厉声言辞下,瞬间消失在了眼眶,自讨了个沒趣的不再说话,低着头安静了下來。
脚心逐渐粘稠了起來,年莹喜知道那石子是扎破了皮肉,不过她仍是面带着和煦的笑容,一如三月春风一般的清人心肺。
妃嫔队伍中刚刚那个仍石子的小小答应无聊的叹了口气,放下了自己的袖子,她本以为将那石子仍在年莹喜的脚下,会让年莹喜疼痛的喊叫出声,可不想人家竟然是那么不声不响,甚至是连眉头都沒皱一下的就那么踩了过去。
桂禄海停站在了距离年莹喜几步之外的距离,因为按照规矩,都是皇后要走到帝王面前的。
可让他沒想到的是,他是停下了,可他身边的帝王并沒有停下,仍旧是朝着皇后的方向走去,一直到距离皇后一臂的距离,才算是停下了步伐。
桂禄海诧异心起,不过想着这段时间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就释然的跟了上去,也许是他想错了,迎娶了这位燕国的公主,并不代表皇上便不再宠爱皇后了。
伸手从紫蝶的手中接过她的手,入手的潮湿让宣逸宁拧眉,“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疼的。”这次她倒是不隐瞒,坦然开口,“刚刚地面上有粒石子被我踩到了,估计脚心是破了。”她说着,忽然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语气虽轻,却是足够附近人听得清楚。
“桂禄海…”宣逸宁轻轻揽住年莹喜的肩膀,转目凌厉,“将今儿早上打扫宫门的奴才统统杖罚。”
桂禄海还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是……”
“啧啧…”年莹喜失笑连连,毫不顾忌众人目光的伸出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不过是一粒石子,却杖刑多人,宣逸宁你还真是残忍。”
听着她故意压低的声音,他不怒反笑,同样唇语相诉,“你故意引來众人的目光,又故意将声音抬高,为的不就是让朕不得不管么?”
“哈…”她扬眉露齿,洁白的整齐牙齿入编排完整的贝壳,“那石子落入脚底的时候还是温热的,想來是在手中攥了许久,就等着我的到來,宣逸宁你的妃嫔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今儿这事若你不管的,他日见着有人死了,可不要怪罪在我的头上。”
她之所以咬住妃嫔二字,是因为她知道宣逸宁很清楚,这石子定不会是打扫宫门的奴才们遗落的,而是他那些个妃嫔故意而为之的,宣逸宁如此草率的让他人替罪,无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不过不好意思,她年莹喜从來就不是个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无论是以前她能看见的时候,还是现在她看不见的时候。
再者,她故意将事情闹大不单单只是想要找出罪魁祸首那么简单。
“你这是在威胁朕?”他手上微微用力,揽紧她的肩膀。
“如果你要是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她仍旧含笑,却沒有罢休的意思。
紫蝶与芊芊对视了一眼,均是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在她们的眼中,年莹喜从來就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如此今天的这般,还真是让她们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宣逸宁沉淀的双眸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的危险,其实后宫的妃嫔多一个少一个对他來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况且现在与迎接燕国公主相比,他确实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当他看见她那双强颜欢笑却怎么也不再明亮的眸子时,终是妥协的松缓了手上的力道,“桂禄海。”
“奴才在。”
“让妃嫔们将手掌全部摊开,你带着几个人去仔细查看,发现手心有凹痕的,给朕带过來…”
“是。”
既然她想,他便是从了她又如何?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陪着她一起看下去又怎样?
年莹喜听闻了宣逸宁的吩咐,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空放眼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幽幽的在心里舒服的喘了口气。
燕国公主,不好意思,既然你排场这么大的话,就劳烦再等等吧,不要怪我挡你的去路,要怪只怪你那张扬的排场碍着了我的眼。
宫门的另一边。
硕大的喜车安静的停在队伍的正中间,大红色的喜帘喜纱将马车遮了个严实,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究竟是个怎样的景象。
马车内,身穿大红色喜裙的燕国公主一声接着一声不耐烦的叹着气,最后终是无可奈何的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红盖头,露出了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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