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离开后,刚刚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齐妃猛然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面,幽幽的打开柜门,从衣柜的暗阁之中,拿出了一条有些泛黄的腰带。
她颤抖的举着这条腰带发呆了好一会,才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将这腰带尽量系在了自己院子里较高的树枝上。
一阵风吹过,带动着腰带飘扬,看着那腰带在空中划出的弧度,齐妃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來。
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脱了力气一般的靠坐在了软榻上,似乎在等着某种最为恐惧的到來。
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齐妃脑海里不断着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其实到了现在,她已经感觉出了年莹喜今日痛打珍嫔是故意而为之,虽然她沒有证据,可那种了然的感觉是她所心知肚明的。
她开始以为是碧荷的背叛,所以她才会忽然装昏的倒在了宴合殿上,可当她在听见碧荷那惊慌失措的喊叫时,她便知道,碧荷绝对沒有背叛自己。
可……如果不是碧荷的背叛,那么年莹喜又是怎么知道她的用心不善?而变着法的用珍嫔之身來惩罚她?
难道……年莹喜根本就沒有中蛊?
不,不会的……齐妃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她那日明明亲眼所见年莹喜手腕上的守宫砂不复存在。
莫非……是那蛊对年莹喜不起作用?
“呵……”忽而,一阵低低的笑声从屋外传进屋内,打断了齐妃的所有思绪。
睁开眼睛,齐妃侧目而望,吓得身子绷紧了几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矮几另一边的那个黑色的人影,只感觉自己的手指瞬间凉到了极限。
“看來你还是那么怕我啊…”那人影施施然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榻上,转眼打量了齐妃一番,“只是,若是这般的怕我,为何还要主动挂起当年我送给你的那条腰带?夫人?”
“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齐妃忽而咬牙切齿,正视在安阳侯那银白的面具上,“今日來是想和你谈个买卖,你若同意,我们便合作,你若不同意,麻烦你离开。”
“口气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不过也是,你毕竟是宣逸宁用了一座城池换回來的,被一座城池堆起价值的你,有些硬朗也是应该的。”安阳侯说着,倾着身子,单手支撑住脑袋,靠在桌子边上,“说说看你的交易,希望你不会浪费我的时间。”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齐妃下定了决心,看着安阳侯一字一顿的道,“我看得出你对年莹喜很感兴趣,既然你那么感兴趣,我愿意助你得到她,但是相对的,我要你以后在我的面前消失。”
“年莹喜?你说的是那位宣国的皇后么?”
“是。”
“呵呵……”安阳侯笑了起來,略显得单薄的身子轻轻震动,“夫人,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明明是自己想得到的,却偏偏要加之于别人,当年我记得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种人,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因为你比我更加的卑鄙。”
“你………”齐妃握紧双手,缓和了半天,才算是平静了几分,“安阳侯,我只是在和你谈交易。”
“交易?我看你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宣国皇后罢了。”安阳侯笑,唇角弯成了月牙,“宣国皇后身边的丫鬟表情有些僵硬,笑起來还真是难看,看來夫人你剥皮的手法,仍旧是沒有长进啊。”
果然,齐妃心中苦笑,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既然安阳侯对我的提议并不感兴趣,那么请回吧,我累了。”她说着,便要起身,对于这个男人,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
“这就送客了么?”安阳侯见齐妃起身,长臂一伸,拉住她散落在身后的发丝,在她吃疼的时候,猛然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
齐妃疼痛的眼泪涌出,不过还沒等她发丝的疼痛得到缓解,她的脑袋便被安阳侯大力的侧磕在了桌子上,随后太阳穴一阵的刺痛。
安阳后将肘垫在齐妃的太阳穴上,垂眼用另一只手慢慢抚摸上她颤抖的唇,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离开的久了,是忘了规矩了么?在我的面前,何时有你耍泼的余地了?”
齐妃惊慌失措,往日的种种屈辱随之而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面颊,是她终于妥协的预兆,“侯……侯爷,我知道错了。”
“这才乖。”安阳侯笑着松开了自己对齐妃的钳制,若无其事的捋了捋自己的发丝,“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将宣国的皇后送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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