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是早已等候在夜色之中的马车。
“你倒是聪明。”抱着他上了早已等候自己的马车,安阳侯轻轻的道,“为何不让那个暗卫出手?”
年莹喜不说话,只是从他的身上费力的下來,闻着空气的味道,靠在了窗边,歪着头,呆滞而麻木的对着车窗外。
她并不是沒有见过安阳侯驻扎在宣国城外的军队,虽然她肯定宣逸宁临走时也会留下一些的将士,但毕竟现在宣国是群龙无首,若是这个时候安阳侯当真什么都不顾及的攻打宣国,宣国的胜算实在太小了。
况且,她本就时日无多,又何必连累那些个想要活下去的人?只要是战争就都有死亡,因为沒有死亡的战争,根本称不上战争。
如果她的妥协可以让所有人都有活下去的生机,那么她愿意这一次当傀儡。
她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他的天下,只要他想,她便帮他坐稳。
虽然可能是再无缘相见,但她说过就是说过,她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无论她是身染鲜血,或是无力挣扎,都会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和力气,去维护他的天下。
安阳侯见她如此,只是一笑了之,吩咐了一声,“走吧。”便靠在了另一边的软榻上。
虽然他和年莹喜的接触还谈不上太多,但他很清楚她刚硬的性子,若是和这样的女人來强迫的话,想必吃亏的怎么都是自己。
宫门上,方准带着平安后赶而至,看着那已经奔出城门的马车和不远处排成起伏的火把,均是沉默不语。
一滴泪,划过出平安的眼眶,平安吸了吸鼻子,转身便要奔下宫门,他的婶婶,怎么能这么说走就走?
“平安郡王…”以明白一切的方准拉住了平安的袖子,“您这么做只能让娘娘更加的为难,既然娘娘选择了牺牲,您去了又能做什么?”
是啊…如果说他刚刚不明白年莹喜为何要临时改变了态度,现在终于是了然了,那不远处像是火海一样的火把,足以证明了安阳侯现在在宣国驻扎了多少的士兵,如果这个时候当真打起來的话,定不是宣国亡,就是白国死。
而现在皇上不再宫中,就算宫里还有三万的将士又如何?到头來不过是群龙无首任人宰割罢了。
“难道为了你们的平安,就必须让我的婶婶去涉险么?”平安一巴掌挥开了方准的钳制,“我婶婶不过是一个女子,就算再坚强又怎么样?难道坚强的人就应该时时刻刻的挡在那些懦弱人的前面独挡风雨么?”
“平安郡王…”方准怒吼,不知道是为了平安的无知,还是为了年莹喜的付出,“娘娘既然选择了帮助皇上维护这个天下,我们需要做的就只有去尊重,这是主子们的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干涉的…”
平安呆滞在了原地,最终无疑反驳的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蹲在地上无声的痛哭了起來,像是失去母后的那一夜,无尽的失去,悲伤和无能为力,一波又一波的侵占着他不断想要坚强的内心。
方准见平安终于是冷静了下來,不再停留的朝着宫门外飞跃了出去,算上他的轻功,如果要是不加以停歇的话,想必明日之前定能抵达到避暑山庄。
一夜很快过去,眨眼的功夫便已天色大亮。
呆呆坐在马车上一夜的年莹喜闻着空气中带着尘土的味道,一阵的胃潮翻滚,头脑登时混浊成了一锅粥。
“呕………”张嘴忍不住干呕一阵,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口中滴落了出來。
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安阳侯睁开眼睛,当看见她嘴角还挂着的血丝时,眸色一凝,伸出长臂将她拉扯到自己的身边,伸手按住了她开始紊乱的脉搏。
“你竟然还懂医?”她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痴痴的笑了起來。
“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么?”他不答反问,摸着她的脉搏长眉拧在了一起。
“安阳侯,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抓我去白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年莹喜仍旧笑,任由一口一口的鲜血涌出口中,不理不顾,“莫不是我当年骂你沒把你骂舒服?然后你特意抓我回去继续骂你?”
她知道这个男人早就想抓她回去,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却一直想不明白。
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扔进了她的嘴里,强迫她服下之后,他才淡淡的道,“知道我为何一直不一步登上白国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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