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腰间挂着的玉牌时,袖子的双手蓦然一紧。
唐楚深知此人來者不善,正要飞身跃上房檐去帮忙,却不想手臂紧了几分,侧眼一看,竟然是宣逸宁拉住了他的手臂。
还沒等唐楚发问,只听得宣逸宁对着半空中持续打斗的方准说了一句,“方准,住手。”
方准一愣,迅速后退几步,虽然不再出招,却仍旧高抬着手臂,防备着自己对面的敌人。
不过对面的黑衣人似乎沒有继续与他纠缠的意思,见他不再攻击,直接一个翻身的跃下了房顶,站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奇图见过宣帝。”
宣逸宁从黑衣男子腰间刻着‘安’字的玉牌上收回目光,施施然微笑,“安阳侯的人倒是客气。”
“宣帝英明。”奇图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双手呈在了宣逸宁的面前,“侯爷吩咐,这封信一定要宣帝过目,并且给个答案。”
“放肆………”方准同样飞下房檐,站在了宣逸宁的身边,“白国安阳侯这是在命令我家主子么?”他说着,便要再次拔剑相对。
“方准…”宣逸宁淡淡的喊了一声,然后在方准僵硬住身形的同时,直接转身走回到了龙吟殿。
唐楚见此,自然是跟上了宣逸宁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只留下方准站在原地,冷冷的直视着奇图。
宣逸宁靠窗而站,摊开手中的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待再次抬眸时,他将信件仍在了桌上,侧眸朝着唐楚看了去,“把你身上的赤炼借朕一用。”
唐楚以为宣逸宁要亲自了结了外面的奇图,倒也沒多想,直接从怀里抽出了一柄匕首,交在了宣逸宁的手中。
接过匕首,宣逸宁直接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在沒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之下手起刀落,只是眨眼的功夫,鲜红涌出,低落在地。
“你疯了?”唐楚见状,慌忙伸手握住了宣逸宁的手,看着那刺眼的红,瞪圆了双目,“宣逸宁,你这是做什么?”
从他认识宣逸宁开始,宣逸宁一直是养尊处优的,所以当这位养尊处优的帝王亲自拔刀自残的时候,着实是刺惊了他的眼。
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密密麻麻的覆盖了饱满的额头,宣逸宁微笑着扫开了唐楚的手腕,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着赤炼慢慢的在宣逸宁的手臂上卷起皮肉,他忽然想起了那封信,伸臂拿起桌子上的信大致的看了一遍,剧烈的颤抖起了双瞳。
信,缓缓的从指间脱落在地面,落在地面上的滩滩鲜血之上,很快便也渲染的刺目猩红,看着宣逸宁那逐渐失去了血色的双唇,唐楚讶然,“宣逸宁,他说要用你的肉做引子,你便对着自己挥刀,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的轻信于人了?”
唇角的笑容从未失去,看着自己的皮肉终于在赤炼的划割下脱离了手臂,宣逸宁失力的靠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抬目,清净宁和,“朕沒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朕赌不起。”
是了,他赌不起,无论这封信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沒有任何徘徊的可能,因为那个需要他发肤的人是年莹喜,是他怎么也不能失去的女子。
“宣逸宁,你………”唐楚无语,掏出怀里的止血散,动作极其快速的给宣逸宁做了简单的包扎。
意识开始不断的涣散,宣逸宁摇了摇头,挣扎着困意來袭,轻轻的喊着,“唐楚。”
“恩。”唐楚手上的动作不敢停,宣逸宁神奇起來的时候确实是足够让他叹为观止,那么一大块的肉就这么被他自己眼都眨的挖了下來,还好他在场,还好他随身携带着杀手堂的秘药,不然宣逸宁就算不疼死,也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给安阳侯部下东西以后,切记仔细的跟着他,就算是用人肉做引子,也一定不能失了新鲜,恐怕安阳侯的队伍应该是返了回來,或者驻扎在了宣国外某一处的空地附近。”
只要年莹喜还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中,那么他便有足够的信心将她夺回到自己的身边,当然,就算他孜然一身什么都沒有也沒关系,哪怕是上穷黄泉下碧落,他也要将她找回來。
包扎好他的伤口,唐楚又将一颗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整张俊脸,无力生气反驳的叹了口气,“宣逸宁,你果然足够冷静。”
能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心服口服,如果说刚刚他觉得宣逸宁对那个女人的情是波澜不惊的,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宣逸宁当真爱那个女人深到了骨子里。
“承蒙夸奖。”他微微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慢慢合闭起双眸,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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