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沒想到那皮肉还当真是宣逸宁的,好好的派人照顾着年莹喜,顺便吩咐个人准时去宣国皇宫等着取宣逸宁割下的药引子,至于你……可以派人回白国准备人马了。”
“是,侯爷。”奇图领命,走出了营帐。
三日后。
疼……是刻骨的,痛……是锥心的。
沉睡了许久的年莹喜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身体一般,茫然且陌生,直到她看见了芊芊那双哭的红肿如兔子的眼,才明白,她并沒有死,而是浑浑噩噩的再次苏醒了过來。
身体似乎每个细胞都跟着叫嚣,似乎她只要轻轻的动一下手指,这虚弱到早已透支的身子便会散了架子一样。
“小姐……?”芊芊见年莹喜睁开了眼睛,带着惊讶和高兴的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这里是哪里?”年莹喜干哑着嗓子,四下慢慢的环视了一遍,无论是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气息,对于她來说都是那般的陌生。
“我也不知道……”芊芊摇了摇头,她从离开了那处木屋之后,便被人蒙住了双眼,直到到了这里,安阳侯才准许她恢复了视线。
“这里是哪里,你无需知道,你要做的,不过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靠坐在窗边的安阳侯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伸手示意等在门口的人可以将药送进來了。
在芊芊的搀扶下,年莹喜做起了身子,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安阳侯,那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晃照人眼,到了这时,她忽然发现,她好像可以看见东西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你似乎是能看得见本侯了是么?”安阳侯说着,起身慢慢走到了年莹喜的床榻边上,微微倾着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眉眼,忽而低低的笑了起來,“还是现在的你动人心脾,瞧瞧,这是一双多让人美得移不开眼的眸子。”
年莹喜无视于安阳侯那压迫的气息,干巴巴的动了动唇,眼中一片平静,“是啊,终于能看见你了,不过倒也沒什么意外,因为你的样子和我想象中沒有差别,都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呵呵……还是那般的分毫不让,不过本侯喜欢。”安阳侯笑着,伸手接过了一名士兵送过來的汤药,亲自放在唇边吹了吹,复而递在了年莹喜的面前,“喝药吧,多亏了这药,你才能再次看见阳光。”
年莹喜索性扭头,避开那药碗,如果可以选择,她宁肯死亡,也不要在这里像是个傀儡一样的活着。
“本侯奉劝你,你还是喝下去的好。”安阳侯一边将汤匙再次靠近了她的唇几分,一边侧头示意着屋内的士兵将芊芊架了起來,“本侯的手下貌似许久沒有碰过女人了,你说,要是将你身边这丫头扔进他们的帐篷里,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手臂豁然的绷紧,疼的芊芊红了眼眶,可饶是她再过害怕和疼痛,却仍旧是一声都不吭,如今的年莹喜已经是遍体鳞伤,她不想,也不愿,再去成为年莹喜的负担。
威胁么?年莹喜被子下的手指死死的抠在了床单上,她确实是不能让芊芊受到任何的委屈,但同样,她也不能成为任由安阳侯摆布的傀儡。
虽她已然虚弱,却忽然鼓足力气,在所人的注视之下,扬手将那汤匙连着汤药扫在地面上。一时间,汤匙碎裂在地,汤药四溅而开,周围的人吓得登时跪在了地上不敢大声的喘气。
安阳侯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指尖,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了以往的笑里藏刀,只余下了周身满满的杀气,“年莹喜…你不要当真以为本侯不会杀了你…”
‘呸…’一口吐沫吐在他的面具上,她垂眼直视着他那面具下扭曲的眼,“少在我面前披着人皮说人话,我听着就恶心,也不要对一个活够了的人说什么威胁,要杀便杀,何來的那么多废话?如果你肯现在杀了我的话,也许我会和你说声谢谢。”
在沒有任何对手把柄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赌。
如果她对安阳侯毫无用处,安阳侯不会这般大费周折的将她救活,相对的,既然她还有存在的价值,那么她自己便是最好的筹码。
她如此的举动很简单,无非是告诉安阳侯,如果芊芊受到伤害,她便不会再活。
安阳侯可以拿着芊芊來要挟她,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拿自己去要挟安阳侯?
她面前的安阳侯确实很聪明,懂得步步紧逼,但他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所有的交易和要挟,都是等式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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