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宁仍旧面带笑容,紧了紧身边搂着年莹喜腰身上的手臂“白绯绕,这句话,若是你不说,或许朕还会考虑收了你的万千兵马,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说着,提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安阳侯靠近了几步,当剑尖碰触到安阳侯衣襟上时,他抿唇又道“以宣国皇宫作为威胁,迫使她跟随你离开,以天下大计步步相逼,让她主动裂夫受尽痛,如果这些要是还不算是一种控制,那么劳烦安阳侯來告诉朕,什么才是安阳侯所谓的能控制。”
“皇上,这些白国的士兵简直就是一堆不堪一击的摆设么”正在此时,下面的李敏达大声笑了起來,不为别的,只因那白国的将士已成为了他和他部下的手中败将。
高台上那些刚刚还垂死挣扎的白国士兵,见那高台下,自己国家的士兵和战友,有一半以上开始缴械投降,登时扔掉了手中的剑刃跪倒在地,只为了能够在这场逆转的战役之中,保全住自己的性命。
安阳侯见此,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那溃败的战场,便再次垂眸,朝着自己心口处的利刃看了去,伸手慢慢的握住剑身,待那利刃刮破手心,鲜血四溢时,他握住那剑尖,将它移在了自己面具的眉心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宣帝若是想要在此刻取了本侯的性命,大可一剑埋入本侯的眉心,本侯定不会挣扎。”
到此,虽然他心目中的那位明君沒有找到,但他确实是认输了,因为就算他机关算尽,步步紧逼,却仍旧沒能算出年莹喜的不畏生死。
况且,就算他现在想要还击,又怎是宣逸宁的对手。
他不是沒有听闻过,宣逸宁的武功修为,在宣国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是么。”宣逸宁此刻噙着残忍的微笑,一点点的转动着手中的剑柄“白绯绕,其实你挣扎与否,对于现在的朕來讲,沒有丁点的意义,因为无论你如何,朕都会亲手拨了你的皮,碾碎你的骨,抽走你的筋,让你好好的体味一下,那些加诸在朕身上的噬心裂骨。”
饶是安阳侯再过镇定,此刻也是被宣逸宁那含在唇角的笑容刺了双目,任由那手心的血在不停的滴答掉落,他却是再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他从來沒想过,一直温润如谦的宣逸宁,残忍起來,竟然是连他都无法承受的嗜血。
忽然,他发现宣逸宁的双眸呈现出了一种绽烂的紫色,那紫色由着宣逸宁的眼底,慢慢吞噬掉他的整个双眸,就算是背对着太阳,那紫色也是那般的显而易见。
猛地睁大眼睛,安阳侯看着他那突然变了颜色的双眸,是第一次从心底爆出的恐惧“宣逸宁,你,你竟然将天赐埋藏在你身子里断情蛊的母蛊留了下來。”
他那次带着年莹喜从稻谷神医那里离开之后,自己也是查过一些古老的书籍,据上面记载,若是中了断情蛊的男子若是在子蛊离体之后,将母蛊存留在体中,虽然可以使得男子的功力加倍增长,但其疼痛和折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下來的。
换言之,留下母蛊,增加自身内力,无疑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为这母蛊盘踞在〖体〗内的同时,还有一个特殊的名称,叫做九死一生。
“被你发现了。”宣逸宁说着,剑刃下滑,在安阳侯的锁骨处突然加深了力道,当那锋利的剑尖戳进安阳侯的皮肉时,宣逸宁的力道再次下落,而那剑刃,慢慢的从安阳侯的锁骨处划开,连带这那顷刻间翻卷起的皮肉,一同跟着他的力道向下。
看着那安阳侯身上华丽的衣衫被血浸透,看着那逐渐整片整片在衣衫上不断扩散的暗红,宣逸宁缓缓抬眸,眼中诡异的紫色闪出艳丽的光亮“白绯绕,噬骨之痛,啃心之疼,朕都一一领教过了,而朕唯一想要守护的那个人,朕必须要留住她,任何敢挡在朕前面想要挟持她的人,朕必一一清楚,百倍奉还,佛挡杀佛,天挡逆天,而你,将会成为朕第一个杀鸡儆猴的人。”
就在于淑兰将年莹喜的困境告诉给他的时候,他便决心要留住身子里的母蛊,因为只有提升自己的内力,就算他到时丢了天下,还一样有办法将她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就算当时被人拼命阻拦,他也在所不辞的留下了母蛊。
为了她,他可以连命都不要,疼,又算得了什么。
而这,也是他让宣月淮带走年莹喜的原因,只因他现在那残破不堪的身子,不想惊了她那双清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