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月淮自然是将平安的话听了个清楚,不过他并沒有马上回答平安的问題,只是待到年莹喜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彻底消失在了营帐内,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对于你皇叔叔,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些苦肉计的,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皇婶婶离开么?”
“不想是不想。”平安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可这个……当真沒问題么?况且也不是皇叔叔心甘情愿如此的,还不是皇叔叔那身体里的蛊毒所致?”
“呵……”宣月淮伸手敲了一下平安的脑门,在平安呲牙的同时,笑出了声响,“缘由天定,分由己为,你小叔叔我和你皇婶婶相识到了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平安摸着自己的脑门。
“只有人想不到的,沒有人办不到的。”宣月淮说着,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眸。
他早就了解年莹喜爱财的本性,那么既然她爱财,他便用这个方法将她与自己的皇兄再次联系到一起,毕竟现在国库匮乏是真的,估计就算是他皇兄克扣满朝文武一年的俸禄,想必也暂时给不起年莹喜当初约定的银两才是。
“话是这么说沒错。”平安说着,再次担忧的望了望那垂在地面上的帐帘,“可若是一会皇叔叔过來兴师问罪,咱俩要怎么办?”
“一个主谋,一个帮凶,你随便选一个,剩下的归我。”
“……”
空置的营地上,年莹喜的吃力的一步步朝着军事营帐的方向走着,正在各自营帐内吃完饭食的士兵们看见这个景象,均是不敢大声喧哗的站在床边,集体看着那一脚深,一脚浅的清瘦身影,艰难的在雪地中前行着。
正与别人喝酒喝到一半的李敏达见自己的部下好端端的都挤在了窗边,诧异的起身,拎着酒壶也凑了过去,放眼一看那正在雪地中艰难行走的年莹喜,当即竖起了眼睛,扔掉手中的酒壶就要转身出去。
“敏达,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寇司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敏达的手臂。
“自然是去帮仙女姐姐。”李敏达回答的理所应当,这么大冷的天气,一个本就生病的女子在雪地里受着寒风,他怎能坐视不理?
“你疯了?”寇司彦手臂用力,神色无不是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早上严淼不过是当着皇上的面提了一嘴皇后娘娘,现在便被罚的还在营地里扫雪,虽然咱们不明白皇上与皇后娘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明白着不是顶风上的时候…”
“放屁…”李敏达挥拳甩开了寇司彦钳制的手,一时的怒气上涌,猩红了双目,“老子现在只知道外面那个正在吃着寒风的人,是那个面对敌寇毫无畏惧,愿意以一人的牺牲抱住宣国江山的仙女姐姐,当初她用长剑刺入自己身子的时候,你是瞎了不成?”
寇司彦面对李敏达的质问,也來了脾气,“就算是这样,你别忘记了,我们效忠的是宣国的江山,拥护的是宣国的帝王,而并非是宣国的皇后娘娘…”
“狗屎…”李敏达恨不得直接掐死面前这个只懂得顾全大局的寇司彦,怒视了他半晌之后,最终收回了自己抬起來的手臂,对着那些已被他们二人争执惊傻的士兵们,“兄弟们,是仙女姐姐守护了我们的山河,我们虽然一直被人称作是莽夫,但我们就算再目不识丁,也不能忘本,如今仙女姐姐受寒风所迫,我们又怎能坐视不理?想得通的,便跟着我一起去给仙女姐姐送衣裳,想不通的,就继续留在这里守着那可笑的大局吧…”说罢,他不再停留,也不管身后士兵的表情,当先冲出了营帐,朝着营地大步走了去。
看着李敏达形色匆匆的背影,在营帐的士兵们大多数都是愣在了原地,在过了半晌过后,有几个士兵胆颤颤的瞄着寇司彦的脸色,颤巍巍的走出了营帐,朝着李敏达追了出去,而刚刚那些发呆的士兵,见有人先行出去了,便也不再犹豫的跟在了后面。
就这样,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军营里,只剩下了静立在原地的寇司彦一人,整整一营帐的士兵,全部都涌了出去,朝着营地的方向跑了去。
而其他营帐之中士兵们早就蠢蠢欲动的想要出去帮年莹喜,如今见李敏达带头的领着其他的士兵冲了出去,这些还在纠结的士兵当即再不管不顾的也跟着跑出了营帐。
不过面对这样的局面,依旧在雪地之中前行的年莹喜却是毫不知情,一阵阵的大风早已吹得她连汗毛都跟着抖了起來,要是可以,她真恨不得分分钟冲到宣逸宁的面前,揪着那厮的脖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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