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來的寒冷。
他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比他品衔高的官员见到他都要避让三分,可是独独见了宣逸宁,他就成了乖猫,哪怕是装的,他也会在宣逸宁的面前顺下竖起的绒毛。
他自小就是一个孤儿,当年考武状元的时候,因为大字不识一个,所以连名字都不会写的他,被地方官员取消了资格。
然后老天待他不薄,刚巧那一年宣逸宁登基不久,为了挑选出能为宣国效力的勇将,亲自上阵监考,而也就是宣逸宁的到來,阻止了他和考官的争吵,也顺利的让他进入了考试的考场。
当时他要是沒记错,他将所有的考生都打了个落花流水,就在将最后一名当地官员之子踢到在地的同时,他下了杀意,因为就在不久前,这名富家子弟曾经嘲笑了他的寒酸。
不过就在这时,一直高坐在上方的宣逸宁忽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拦住了他落下的长矛,紧是对他说了八个字,便让他主动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宣逸宁说,“报仇,可以,但要用心。”
他想,是啊,一味的杀伐,也许并不算是报仇,撑死不过就是一场屠戮罢了。
所以从那时开始,无论是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他都依旧对宣逸宁带着崇敬和几分的畏惧。
宣逸宁稍稍抬起了长眉,对着站在门口一脸防备的燕王悠然含笑,“恐怕有些事情是燕王搞错了,朕的皇后如今在牢房,是她的自愿,而并非她的有罪,而朕还是那句话,沒有人可以在朕的面前伤害她分毫,燕王如果当真将朕的话当成儿戏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宣逸宁这是在警告孤王么?”燕王听此,也是來了脾气,虽然这里是宣国的营地,但他毕竟是燕国的王,论年纪和辈分,都应该在宣逸宁之上,现在又怎么能在一个晚辈的面前丢了面子?
“警告谈不上,只不过是告诫一下而已。”宣逸宁说罢,从燕王的身上果断抽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严淼,“刚刚严将军说到了哪里了?继续。”
严淼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知道他们的帝王从來是不懂得看别人的脸色,可他还真沒想到,他们的帝王竟然连燕王都可以这般直接的无视掉……
“需要朕再说一次么?”
“啊?”严淼听闻,迅速从燕王那张难道到极点的脸上收回了目光,并快速将所有的思考再次凝聚在了刚刚的谈话中,“如果要是派出三个队伍的话,末将觉得正合适,毕竟十里坡的地形过于陡峭,不适合大批人马驻扎。”
“严将军说的在理。”寇司彦轻轻点击着面前的沙盘,“只需派出精锐的几批人,分别驻扎在十里坡容易出行的地点方可,这样不但节省人力,物力也可以相对应的节省。”
燕王的脸上已经迸溅出动地的冰霜,看那群已然将自己忽视掉的人,想了半晌,终于怒气之下豁然转身出了军事营。
宣逸宁余光看着燕王出了营帐,淡淡的收回目光之后,伸手将两枚棋子分别摆在了沙盘的两处,“平湖王爷带一队人马,李将军带一队人马,代足七日的军粮,天黑之前务必出发。”
“是,小王遵旨。”
“末将领命。”
出了军事营,燕王怎么也咽不下堵在胸口里的这口怒气,她的女人到现在还生死未卜,那个女人怎么就可以这般大摇二摆的在牢房之中吃喝?
“你们几个跟着孤王去一趟牢房,孤王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被整个宣国捧在手心上的女人…”
“是。”
宣国营地,牢房。
平安坐在一边的干草上,看着此刻正在自己对面胡吃海喝的年莹喜,简直呆若木鸡,他本來以为初入进牢房的年莹喜是要多么的悲伤和寂寥,可是如今一见,还真是让他如遭雷劈。
“平安,你都不吃的?不饿么?”年莹喜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撕下一块手中的鸡肉,不容许平安拒绝的塞进了平安的嘴巴里。
平安咀嚼着这香嫩的鸡肉,嘴中却是一片的苦涩,“皇婶婶,你当真沒事么?若是想哭……”
“我为何要哭?难道是天要塌了不成?”年莹喜说着,用油腻腻的手捏了捏平安的脸蛋,“平安你为何总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就是天真的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放心,绝对砸不到你和我的头上。”她说着,又压低了几分的声音,“而且我记得……宣逸宁的个子好像就不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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