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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年莹喜在宣逸宁的陪伴下,大步朝着牢房走來,可就在快要靠近牢房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呆愣愣的朝着牢房门前的那个浑身血红的身影看了去。
我的老天爷,这还是那个只懂得不经风雨的微笑的白绯绕么……?
不得不说,面对这样她从來沒有看见过的安阳侯,是她都不敢相信的惊讶和震惊。
此刻的安阳侯,浑身上下全是血红的,就连他那吹散在腰间上的发丝,也被鲜血染的黏湿而腻滑,他的脸上,并沒有带任何的遮掩,曾经那总是遮盖在面颊上的面具,早已不翼而飞,剩下的不过是那满面狰狞的伤疤,和那早已被鲜血覆盖的五官。
宣逸宁见此,也是随着年莹喜的停落而缓停了自己的脚步,眯着眸子仔细的瞧着安阳侯半晌,终是压低了些许的声音,慢慢的开了口,“一直都听闻安阳侯是嗜血而残忍的,但是朕却一直当这是谣传,毕竟沒有亲眼见过,沒有亲身经历的事情不足以说服朕,可是现在看來,朕终于知道为何各国的达官贵族,为何那般惊恐于安阳侯,哪怕光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三抖了。”
年莹喜听闻,无声的点了点头,她曾经也是想不明白,为何世人对安阳侯这三个字是如此的恐惧,曾经那些被绑在高台上的贵族们的反应她还是那么的记忆犹新,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们,只是单单听闻了安阳侯的自报家门,便早已一个个的屁滚尿流,当时她还想是那些贵族的沒出息,但是现在看來,安阳侯确实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本事。
一直抬头望着天空的安阳侯,终于是缓缓的垂下了自己的双眸,像是有感知的朝着年莹喜的方向看了去,当看见那迟來的二人时,将目光锁定在了年莹喜的身上,轻轻勾动起唇畔,带着某种解脱之后的松懈,懒洋洋的开了口,“你还真是慢,若是你再不敢來,本侯恐怕是要睡着了。”
那边早已快要灵魂出窍的士兵听了此话,差点沒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娘啊…这个时候还真睡着?这安阳侯究竟是怪物还是怪物啊………
年莹喜见此,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侧眼先是朝着宣逸宁看了去,见宣逸宁轻轻的点了头之后,才大一个人大步的朝着安阳侯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安阳侯,年莹喜就越是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浓重血腥味,当她彻底站定在他的面前时,早已被腥臭熏的拧起了绣眉,“你是刚刚杀完猪么?弄得一身腥臭。”
安阳侯沒想到对于事情心知肚明的年莹喜,竟然会用这样的比喻,一怔之下,缓缓而笑,点了点头,“确实是刚杀完猪,只不过那猪肥了一些,所以弄得满身血腥。”
听着他话语里带出的某种轻松之意,年莹喜了然他应该已经是放下了过往,如今见他的气色还算是正常,也是松了口气,不由得调侃,“白绯绕,我要是沒记错,猪要是肥的话,不应该流出來的是油么?”
安阳侯听此,一个沒忍住,竟然是大声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年莹喜还真是他见过最为有意思和聪慧的女人。
年莹喜见了安阳侯这毫无收敛的笑意,无奈的叹气,“我说白绯绕,你笑一笑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啊,别得寸进尺,笑话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人还真是沒品,她是为了松弛气氛才故意这么说的,难道这白绯绕还真当自己头发长见识短了是怎么地?
安阳侯一边轻轻点了点头,一边收起了自己在面颊扩大的笑容,最后将笑容全都收尽眼底的时候,带着几分认真的才又道,“年莹喜,你有银子么?”
“恩?”年莹喜一愣,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有是有,可你问这个做什么?”一直都是别人跟不上她跳动的思维,可是现在看來,似乎是她跟不上白绯绕的思维了。
难道杀完人的人,都是这般变态兮兮的?
“有就好。”白绯绕笑的算计,“年莹喜,你可是愿意等这处营地拆除了之后,在这里帮本侯建一座庙宇?”
“你要出家?”这是年莹喜的第一个反应。
“只是想要住在这里罢了。”安阳侯仍旧微笑。
说实话,年莹喜听到这个要求是有些傻眼的,不过见着安阳侯那清明眸子之中解脱的疲惫,向了半晌,终是吞咽进到了嘴边的所有疑问,毫不犹豫的答应,“你想要,我给你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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