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祝庸之的一番话,坚定了温纯的信心,南延平就算是要退,也不能是溃退,一定要摆出决死一战的姿态,然后在对手悄然不觉的情况下,顺势并且悄然退下来
想到这,温纯大声地说:“老头子,如果我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好!”祝庸之击掌称快:“温纯,我且看你如何放手一搏了”
温纯想好了,毫不迟疑,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白子,“啪”地下在了棋盘上
祝庸之愣了一下,继而再次放声大笑:“哈哈,你小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果然与众不同啊”
原本席菲菲和祝庸之都以为温纯会将棋下在刚才被断开的两块棋中的一块,没想到,温纯置刚才的断点于不顾,在黑棋已经形成厚势的地盘上挑起了一个劫争
由于这个劫争的分量极重,祝庸之并不能放手去攻击断开的两块白棋,棋盘上的白棋和黑棋纠缠在一起,局势顿时呈剑拔弩张之势,双方争斗进入白热化状态,黑棋白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激烈的战斗从劫争处逐渐蔓延到了全盘
现在的局势是,无论谁一着不慎,都将导致满盘皆输
最终还是祝庸之露出了破绽,被温纯屠杀了一条大龙,一败涂地
输了棋的祝庸之没有像过去那样沮丧甚至放赖,反而大呼痛快:“温纯,退无可退就只有绝地反击,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赢了棋的温纯却高兴不起来,现在打黑反腐工作已经处于功败垂成的边缘,可是又该如何绝地反击呢?
棋盘上的劫争,看得见摸的着,夹起棋子就可以下到位
可是,现实中的劫争又在哪里呢?哪一枚棋子可以制造这个劫争呢?
温纯还在郁郁寡欢,祝庸之却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笑呵呵地说:“茶也喝了,棋也下了,我老头子的使命到此结束了告辞!”
席菲菲帮祝庸之穿上外套,笑问道:“谁这么大胆,还敢支使你这老头子呀?”
“你说呢?”祝庸之穿好外套,转过身来反问道:“在临江,有如此大胆之人还能有谁呢?”
席菲菲脸色绯红,抿着嘴不说话了
温纯把席菲菲送回了她的住处,看看手表,才八点多一点
正准备开车返回特警支队,了解一下审讯魏鸣国的结果,这时,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拿出来一看,是明月
她问,小纯子,又在哪忙呢?
他回道,明公主,刚忙完,你在哪?
她说,我在江边的维舟坊,你赶紧过来
他想了想,说,明公主,我还有事,改天行吗?
她说,不行,你必须马上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纯无奈地笑笑,驱车到了江边,远远地找了个地方把警车停好
走进维舟坊,只见明月两只手支在窗沿上,出神地望着江边来往的船只,显得心事重重
四月底的临江,乍暖还寒
江风吹起了明月的长发,轻轻地飘动
温纯走过去,她竟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双手伸出,从背后抱住了她,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蓦然惊醒,先是全身震了一下,而后恢复了平静,任由他抱着,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他
夜色中,他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着罕见的忧郁
他轻轻地贴着她的脸,在浅浅接触的一刹那,感觉冰凉冰凉的
他说,你的脸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她含羞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头低下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轻轻地说,有一点
温纯说,怎么啦?我要不来,你就站在这里吹一夜的江风,冻病了怎么办?
明月一笑,说,小纯子,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感觉像是我的阿玛?
他说,我如果是你阿玛,一定揍你一顿,你这么任性,不听话,我才不喜欢呢
她惊讶地说,哎呀,越说越像了,简直和我阿玛说得一模一样
温纯松开了搂抱着明月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捧着她的脸,柔声问:“怎么了,想你京城的额娘和阿玛了?”
明月点点头,眼睛里闪着亮光
温纯安慰说:“好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陪你去见你的额娘和阿玛”
明月白了他一眼,说:“你总是忙呀忙的,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