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养了闺女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笔账咱们可要好好算算。”薛认钱手上的烟杆子在地面敲了敲,继续道:“闺女呱呱落地,现在到了你们家,是连祖宗都不想认了。”
说到这边,薛认钱看见姜三郎与阿苗从外头回来,先是一愣,然后才道:“既然这样,我以后也不跟这个丫头来往了,但是这么多年吃我的穿我的,我跟她这没良心的算个清楚,咱们就真正两清了。”
阿苗道:“不知这个老人家要怎么算清楚?”
她说完便看向褚氏,让褚氏不用担心,这些个是属于原主的娘家人,自然由她来应付。
薛认钱的嘴角抽了抽,很不满意阿苗的态度。
爹都不叫了,叫这个老人家,也不怕被雷劈死!
“你这丫头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以后你生了孩子也这么对你,老了就只有躺在床板上,眼泪倒着流的份!”薛认钱咬牙道出一句。
阿苗笑了,“你是在诅咒我以后老了独自一人,病得躺在床上,没人伺候,哭的眼泪都没办法擦,眼泪只能往额顶上流是吗?”
“你这么不孝,以后还指望有孝顺儿子给你养老送终么?”薛大哼出一声,被姜三郎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又怂得不敢说话了,扭头看向薛认钱。
阿苗开口:“你们今儿是准备好账本本,要跟我算账,说吧,这个账怎么个算法?”
她淡定地搬了张小杌子,坐在上头,看起来就是愿闻其详的意思。
在阿苗的心里,她可不欠薛认钱夫妻俩什么养育之恩。
早在原主一头撞在柱子上,心寒亲生爹娘没人性,病得快死都怕她死在家里,硬是塞给姜家来做牛做马。
所以原主不欠薛认钱夫妻俩,这些年的折磨,就算原主不大讨喜,但她已经一命呜呼,一切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阿苗在某些地方不赞同原主的做派,不等于她不同情女主这辈子的经历。
说句实在话,自打生下来,原主的记忆里就没有温暖过,一点儿快乐的回忆都没有,她的一生只能让阿苗叹息。
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阿苗占了这个身子,瘸着腿儿,被人谩骂的来到姜家。
她占了这个身子,要欠也是欠原主的账,并没有欠薛认钱夫妻俩的。
原主与薛家的恩怨早已清了。
再说,薛认钱夫妻俩所谓的爹娘,何时当原主是亲生女儿了?
论欠父母恩,阿苗只觉得欠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恩,没来得及报答就已经来到这儿。
这种无奈与辛酸,她只有在心里默默悲哀。
薛认钱开口了:“生你下来,你既然要不认我,我就认倒霉,但是养你这么些年,花的银子你可要跟我算一下,这样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阿苗浅笑开口,“那就不要卖关子了,既然想好了算账,直接说你想要多少钱吧!”
姜三郎站在阿苗的身后,定定地看着薛认钱,与阿苗一样,看看这个薛认钱今儿卖的什么药?
“褚大娘,生一个娃娃养一年,一文钱够吗?”薛认钱转而跟褚氏问出一句。褚氏一怔,心里一寻思,自是实诚地道:“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