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仇大恨,姜三郎哪会善罢甘休?
在互坝村里,哪个汉子是姜三郎的对手?
大家伙开始往后退,然后撒腿就往自家跑。
谁都不敢与姜三郎再照面了,一个不好,被当做杀了薛阿苗的凶手,哪可就倒霉透顶了。
姜三郎放下阿苗,站起来后脚尖朝地上的扁担一勾,扁担就飞在他的手中:“你们别跑。”
眼见姜三郎开始追杀村民,为薛阿苗报仇,所有人更是吓得不行,有的都不敢回家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都不知道该躲哪里才是安全的。
“三啊,你要挺住啊,咱们……咱们先好生安置你的媳妇儿吧。”褚氏老泪纵横,把姜三郎叫住。
姜三郎站在几丈外,看着散去的村民背影,又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阿苗。
他终于走回阿苗身边,小心地将她抱起:“媳妇儿,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他抱起阿苗,走进了屋。
阿苗此时是“死人”,一动不动。
但是不妨碍她跟金凤蛋蛋脑神经交流。
再说,今儿这出戏这么热闹,金凤蛋蛋也憋不住啊,不欢腾是不可能的。
金凤蛋蛋道:“哇塞,三郎哥哥好给力,影帝级啊,他是全情投入,入戏极深,蛋蛋都被感染到了,呜呜呜呜……主人,你不能死啊,不能丢下蛋蛋啊。”
被安置在榻上的阿苗嘴角隐隐抽动几下,差点被金凤蛋蛋弄得破了功。
不过幸亏这会子家里没人。
可她还要继续躺着装死。
因为与褚氏交好的几个婆子应该会来,不管是安抚褚氏还是来看情况,这戏嘛,总归要演足了才行。
傍晚的时候,夕阳映红了半边天际。
从姜家的大门抬出一个棺木。
“你好惨啊……可怜的孩子。”褚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花花则一脸莫名,“娘啊,你怎么了?嫂嫂快出来,娘都哭了。”她拍着棺木,一个劲地念叨。
姜三郎则头上裹着白布,一脸木然,什么反应也没有,手搭在棺木的盖子上,看起来傻愣愣地,只随着棺木前行而缓缓移动。
姜四、姜六俩人抬着棺木的头尾,他们以前本就病着,现在抬棺木这个体力活儿,真真是难为他们了。
可是这会子村里静悄悄的。
应该说,姜家附近压根就不会有人影。
谁人不是怕自己成了姜三郎的出气筒。
据说,那个将阿苗“打死”的李家大哥已经跑了,这是心虚啊,谁能想到,闹出了人命啊?
村民们消停下来,被渝州城许家这个强权圈地,结果成了这样,全都心惊胆战的,害怕吃上人命官司,也害怕姜三郎来找自己赔命。
就算那一棍子是李家大哥下的手,可是那么多人在,姜三郎讲旁边的人是帮凶,也是很正常的。
是以,村民们现在越发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骂姜家了,甚至有人开始检讨起来,之前因为不能接受被圈地的事儿,现在对姜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儿。
姜三郎何止宅子不保,连媳妇儿都没了。总之,村民们的状态,因为阿苗的出事,而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