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地双手交叠在腹前,站立在原处,等着里头传唤再上前伺候。
而被她们记挂的阿苗,其实真的是如坐针毡,苦不堪言。
被辣得已经受不了了,信王先给郝嬷嬷倒了一杯兰雪酿,然后给她也倒上了一杯。
最后信王才给自己斟满。
放下酒壶,信王拿起雕兰玲珑白玉杯,他就这样抬着手,杯盏定在半空,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跟人家干杯,可是却嘴巴不说,只得着人家知趣,拿起杯子与他碰杯。
郝嬷嬷也抬起杯盏,对信王微微点头,然后一口干下。
信王依然维持原动作,阿苗知道意思,她只得拿起身前的斟满兰雪酿的酒杯,双手捧杯,很有敬意地向信王敬酒。
信王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阿苗抬起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杯盏与阿苗的轻轻一碰,一口抿下。
阿苗见信王这般沉默不语地先干为敬,又哪里敢怠慢,只得一口闷地把整杯酒灌进自己嘴里。
好烈的酒。
可不是烈酒么?兰雪酿可是辰太妃家乡的酒,每一年郝嬷嬷都会指挥着大家一起酿造。
阿苗是去年参与的酿造,当时头抽酒一出来,想判断这酒有多少度,在盛着兰雪酿的碗上点了火。
火苗是蓝色的,特醇的高浓度白酒啊。
起码五十度打底。
阿苗本就辣得面红耳赤,想咳嗽都强憋着,已经受不了了,这么一杯白酒灌下去,要命啊。
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跟火灼一样,热辣辣的,加之之前自己调配的变。态辣火锅料,这滋味,别说多酸爽了。
自作自受啊。
阿苗心里苦啊,只是没地方说出来。
只能憋着。
信王再次斟酒,又是亲自来,给阿苗斟满一杯,让后就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阿苗赶紧喝下。
信王给你倒的酒,你敢不吃,那是想着脖子上的脑袋搬家。
好吧,阿苗强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一鼓作气,拿起杯子,眼睛一闭,又是一杯。
这个雕兰白玉玲珑杯不是普通的白酒小杯,足有拳头大。
这么一大杯的高烈度白酒灌下去,有三两了吧,再来一杯?阿苗实在吃不消了,噗——终于喷出来了。
信王眼疾手快,拿起骨碟,将她喷出的那口浊酒拍到旁边,他是一滴未近身。
郝嬷嬷稍稍被波及了一下,被溅到几滴在脸上,皱着眉头。
阿苗捂住嘴,手缝里还有留下的酒渍,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桌上喷了。
不过愣神也就一瞬间,回过神来的阿苗知道自己闯祸了。
她有些六神无主,但是事已至此,她先逃再说。
“失陪,我醉了,想要吐。”因为阿苗依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说话也就含糊不清,但是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最要紧的是,说完后,立即、马上、麻溜地起身,然后到后头去找个洞躲起来。
太糗了,一个美女,饭桌上不雅成这样,丢脸丢大发了。关键是,信王待会儿会不会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