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顷刻后,楚函可能是缓过来一些,又站直了身子,拿着怀里的手绢裹住因为断指而一直流血的地方,小声道:“我永远是你的大哥。”
“你不配!”
“是的,我不配。”
哐——的一声,门被人踹开。
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背脊笔直,背光而立,却显得让人惧怕。
是信王手持佩剑,一脚踹开了这屋子的门,面容严峻,眸中的杀气是阿苗没有见过的。
信王缓缓来到阿苗的身边,见她整个人颤抖不已,揽着她的肩头,发问道:“他们欺负你?还是吵架了?”
阿苗的面色已经青了,有些泛绿,是气成这样,也是吓成这样的。
就算她的胆子比这时代寻常闺秀要大很多,但她到底是一颗真真正正女儿心的一个女人。
有魄力不等于有胆子,有仇恨不等于没血性。
阿苗终于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刚烈,看见仇人这样,她还是被惊到了。
信王见阿苗没有回应,掠向楚函,语气有着一丝讥讽:“楚世子探望妹妹何须偷偷摸摸潜入王府,不然,哪里会中了本王机关,曲白方不但让你白了发,夜夜心火灼心,不好受吧。”
信王没来时,楚函呼吸是凌乱的,这会子强撑着,手负在身后,对信王道:“王妃寒毒要发作了,王爷将她留在荣国公府,我们会用楚家古法,为她驱寒。”
“交出你们楚家的药方,本王给你曲白方的解药。”
楚函仰天笑了起来,却没有笑声,看起来甚为诡异。
信王对阿苗轻声道:“咱们回家。”
阿苗依然有些征征的,讷讷地点头:“嗯,回家。”她想回互坝村,有姜三郎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可是楚斩天与楚函一直强调,她与姜三郎已经不可能,她回不去,是为什么呢?
信王直接将阿苗打横抱起,朝外而去,迈过门槛时候,他敛住脚步,对楚函道:“让我妻伤心成这样,这笔帐,会找你算的!”
***
皇城主街——信王府
阿苗回到信王府的时候,整个人就是昏迷的,身上高热,神智已经浑浑噩噩。
几名信王府的大夫,还有宫里来的御医正在诊脉。
阿苗似在梦魇,一直喃喃说着梦话,却谁人都听不清她念叨些什么?
“水——水。”她终于说出了一个人家分辨得清的字眼。
信王就在床边坐着,望着御医还有大夫的诊脉,静待他们的结果。
听见阿苗要水喝,立即接过冷舞拿来的温水,小心地扶起阿苗,喂她喝了水。
“是她体寒发作吗?”信王直接问太医院的院首。
“王妃体寒,加之急火攻心,抑结于心,本就虚火旺、体虚,这才引发急症。”太医院院首躬着身子,向信王解释。
信王再转首询问冷舞:“王妃往常发病是怎样?”“寒气发作时,全身疼痛,也经常伤寒,心肺本就有损,容易久咳,许是已经三个月没发病了,比以往来得厉害一些。”冷舞低头禀报,心里知道王妃这次高热,与之前体寒发作全然不同,就像太医说的,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