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叱道:“说谁发疯了?”冲上去就揪着第一个大声喊叫的宦官开始发力。
那宦官本就软腿虾,加之冷舞的品级怎么也比他高,又是冷舞先发力,有所犹豫的宦官怎是冷舞的对手?
而信王府的另外的女婢皆是练家子,瞧着东宫那些人不敢上前只会嚎叫,也懒得废话动手就开打,专门选着皮痛不断骨头的穴位下手。
场面乱作一团。
倏儿有人高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殿下救救娘娘,太子妃娘娘太……太可怜了。”东宫的一名宫婢颤抖着身子,看起来被人打得喘气都困难,唏嘘着恳求起来。
这会子,东宫的人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被人打得娘都要叫不出来了,看见太子殿下,那不是给自己做主伸冤的正主不是?于是一个个的,前一刻还能撑着,后一刻就开始有人东倒西歪,佯作晕倒,或者已经背不能直了。妥妥被信王府或是秀福宫的人打得惨兮兮,连跪地都没法跪了,趴在地
上大喘气。
这情况阿苗清楚,跟足球比赛一样,明明轻伤,在裁判没有判罚的时候,总会要到底不能起来的。
这厢东宫的这些人,因为没法反抗就只能装可怜,且越可怜越被人同情。
阿苗心里冷哼,继续猛扇楚嫣儿几个耳光,恨不得打掉这个女人的门牙。
她仍旧骑在楚嫣儿身上,而楚嫣儿整张脸贴在地上,满嘴满脸都是黑色的泥巴。
阿苗眸光闪闪,瞪着身下的楚嫣儿,迟迟没看向众人跪拜的方向,见一见端立在竹丛边挺拔如松的男子。
就算心里清楚,那个所谓的太子殿下会是谁人,却没勇气扭头亲眼见上一见。
复杂的心绪是因为太过在意。
日日夜夜,心心念念,以为远在天边,转眼便在眼前。
须臾后,阿苗终于停手了,被冷舞搀扶着,从楚嫣儿身上起来。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眸看向那畔的男子。
隔着泪光,视线模糊,却还是让她知道,这个太子殿下,正是她的独品夫君——姜三郎。
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不点而红,不薄又不厚的嘴唇,整张脸每一寸,每一缕都是这么的熟悉,刻在心间的那张脸儿。
他依然清隽无双,是她见过的男儿中最好看的一张脸,她的三郎,真的是她的三郎。
阿苗无语凝噎,泪珠儿在眼眶内打转,又始终掉不下来。
因为她思念而哭泣的次数太多太多,染湿的枕巾多不胜数,全是因为只有在黑夜的帐子里,才是她为他惆怅,为他落泪的时候。
此时此刻,她是信王妃,他真的是太子殿下,而楚嫣儿是他的妻——太子妃。
难怪楚斩天与楚函说,她回不去了。这件事捅出来,荣国公府势必欺君而诛九族,而她也是荣国公府的人,难逃罪责,并且也摆脱不了信王的怒火,难逃帝王的惩戒,也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