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喝茶提神,是对没什么饮茶的人有效果,王妃日日会为自己沏茶,想来是不介意这个时辰饮茶,本王也是如此。”信王从食篮内拿出沏茶的器具,阿苗接过,发觉
茶壶里头竟是满满的水。
旁边有人将点起的炭炉呈上,阿苗直接把水壶架上去,烧开就能沏茶了。
“王妃看着炭炉发呆,是想到了什么?”阿苗道:“没,没想什么。”转而道:“王爷对旁人总是特别少话,为何与我一起,倒……倒显得话比我还多。”阿苗现在没有自称妾身,径直说出我这个字眼,是故意表现出
另一种率真。信王勾着唇,没看出心情不好的模样,就像今儿在皇宫里,她打架的事儿让宣明帝都震怒,且在他这个角度,是她不懂轻重,得罪了太子么,结果竟没有问责,像是什么
事儿都没发生过的一样。
“本王说过,觉得你很有意思,只要你乖乖的,本王自然善待于你。”信王道。阿苗回忆起信王与自己说的很多话,有一些可以不必放心上,但是类似于这样的言语,似乎是信王最直白的一句敲打,也可能是承诺,也可能是开诚布公,对他来讲,能
说的最直接的言语。
“你为什么不骂我?或者问我,叱责我行为不妥,给你惹事了。”阿苗低着头,是一副认错的模样。
对于她自己,她不觉得她有错,也不会后悔。
可是站在信王的角度上,今儿在宫里,根本不是信王妃可以做的事情。
信王的眸眼微微眯起,望向宫灯内明火跳跃的烛光,缓缓开口:“你愿说,我自是聆听,你不愿说,又何须去问?”
阿苗点头,“也许只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或是没想好怎么跟王爷说。”信王道:“你这人鬼主意多,若不是天大的事儿,你不会这般冲动,按着你的性子,与我的本事,你全然可以有一百种以上挑衅与教训那太子妃的法子,可是你没有,而是
冲动行事,有些自降身份,本王不知你有多大的冤屈还是气性,但事已至此,我说你又有何用,该给你收拾的摊子,还是要收拾。”
“……”“你需记住,夫妻夫妻,不是一时夫妻,而是一世,生是一起过日子,死后埋在一起,方是夫妻。本王只相信天长地久,日日相守的才是夫妻,分离的,或是没有朝夕相对
的,什么也不是。比如我的母妃与父皇,便不是夫妻。不是身份,不知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
“王爷是说,岁岁年年,相依相守,相依为命的才是夫妻,你是要这样的妻子?”阿苗自然听出了深意。
身为信王的妻子,有没有心,心里有没有信王,都不重要,而是与信王日日相伴,直到白发苍苍,生同寝,死同穴,才是他要的。
说白了,他不要心,只要人。
对于这层领悟,阿苗想了很多很多。
“所以本王不问你什么,不一定了解与掌控你的一切,但你别想着逃离。你办不到的!”咯噔,阿苗听见这句,看向信王,眼眸睁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