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悔?
信王毕竟已经而立之年,意识到,自己对身前这个小女子是不同的。轻易让他动怒,又三眼两语,便可以使他多云转晴,眉开眼笑。
阿苗低着头,嘀咕道:“没有,只是突然想到,自打出了雪山,我就有些不自在。”
“本王让你不自在的?”信王这么问着,望向冷舞,又望向洛洛。
冷舞与洛洛后背一僵,知道自己竟杵在王妃与王爷的屋子内傻傻不晓得出去。
洛洛匆匆忙往外走,冷舞较为持重一些,福了福身,请求告退。
“是让你们去沏茶,我与王妃说话,口渴了。”
“……”冷舞有些尴尬,是因为会错意了。“是,奴婢这就去。”
信王又对阿苗言道:“王妃继续说,是本王让你不自在吗?”
“也是,也不是。”阿苗模棱两可地道出一句,这会子她智商总算在线了,不再被情感与苦闷左右。
真正的该干嘛就干嘛。她现在先试探一下信王,假如信王已经意识到真假楚嫣儿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她只能开诚布公,老实交代,但愿坦白从宽,然后发挥自己的利用价值,帮助信王鞭打荣
国公府,也是帮自己出一口恶气。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儿,脑子犯浑了好些天,这会子不再掉链子了。
“怎么说?”信王看起来很有耐性,又提醒道:“坐下吧,本王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阿苗坐下,与信王是相对而坐。
信王目光落在阿苗桌案上描出来的金凤宝玉,倒是没有发问,似乎还在等阿苗回答之前的问话。“在雪山上,我差点没了小命,仔细检讨一番,深刻地领悟到,雪山其实挺好,世外桃源,不愁吃穿,没有烦忧,只管养好身子长命百岁。”瞧着阿苗说了一串,甚至有些
重复强调的刻意,倒是让信王想起了当初那个在河边,死皮赖脸的她。
信王虚咳了一下,也不想自己分神。
阿苗看了看信王的面色,继续与他扯,实则是想观察一番,再决定是否公开自己是薛阿苗的一切。
“后来王爷来了,您一直都讨厌我,又突然带我下山,我也没心里准备,说下雪山水土不服也好,是后来心事多也可能,总之,就是……就是有些不开心。”
信王点了点头:“雪山上,你确实跳脱,甚至下了雪山时,还让给本王顿顿吃麻辣捞。”
阿苗苦笑一下:“我现在起码三五年不吃麻辣捞,这三个字,已经不想听了。”
信王有些想笑,就像是个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开怀一样。
阿苗不再绕弯弯,开口道:“王爷真的不问我与太子妃的事情?”“这个无所谓,本王有一事更想知道。”信王定定望着阿苗,神情也严肃了几分,没有适才的轻松谈话时的浅笑:“荣国公府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是在清风观?换句话说,你
以前就见过太子。”咯噔——信王的这个问题,无比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