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不忍说这些的,但是他再不好好照顾自己,她真的不敢想下去。
心碎的感觉,许就是这样。无奈的感觉,也是这样。
总之没有一个感觉是让自己舒坦的。
“殿下。”东哥趴在入口的小通道上,许是他俩在吵嘴,焦急地拍着洞门,唤着萧亦。
萧亦像是听不见一样,目光依然烙在阿苗的身上。
良久后,萧亦终于开口:“这就是你把东哥给你的药下在水里,然后要离开我的原因么?”
阿苗眼眸闪了闪,看向他,他当真知道东哥塞给她一药包的事情。
阿苗抬起手,手里捏着纸包,“你说的是这个吗?”苦笑道:“就算那杯水里真的被我下了这东西,我要逃出去有错么?出去才有机会让我活下去,我要活命!”
在雪山上,她濒临死亡,当曾经放弃过求生,可是后来活了下来。她不再绝望,不再拼命,她要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
萧亦楞然,原来那杯水,真的只是她给自己倒的一杯水。阿苗苦笑一下,又咳嗽了起来:“我累了,要睡一会儿。”适才说了那么多,现在浑身又开始疼了,胸口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吐纳都很吃力。阿苗径自走到角落,蜷上木板床
榻,将被褥盖上。她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想说。心里有事万般的不是滋味,清楚萧亦是在意她,而忽略了他自己。也清楚,他为自己的付出,甚至连太子之位都想抛弃。只是天不如人
愿,他们现在就只能困在这儿。太子失踪,势必大乱。而她失踪,信王看起来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殿下。”东哥有些焦灼地拍着门,萧亦走过去,打开洞门。
东哥爬进来后,看了看萧亦,又看着帘子后躺在上头的孱弱身影。“皇上,可能后日会到盘山镇。”东哥禀报,“老酒鬼才被任少找到,就被信王给拘押了。”
“为什么?”萧亦发问。“老酒鬼不是盘山镇的人,信王的人就怀疑他,说逗留在此的理由不明,信王现在是什么怀疑就抓什么人,不管青红皂白。”东哥心里微微恼火。信王现在是……宁可错杀,
不可遗漏。
这样子的情况,他实在没法找到绕过信王哨卡与巡防的亲兵啊。
东哥将情况说清楚,也听见了适才小俩口的争执。心里也是乱的可以。
阿苗有些讽刺地说出一句刺激萧亦的话:“你反正是不出去的,我……也出不去,那就在这儿等死吧,我陪你。”
萧亦扭头对阿苗道:“你别这样说,会有希望的。”转而对东哥道:“你出去一下,我与她说说话。”
东哥犹豫一下,出了石室。
萧亦见到东哥出去后,躺在了木板床榻上,与阿苗并排躺着。阿苗背对着他,萧亦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手臂环上她的腰,头再次趴在她的背上,脸儿轻轻摩挲起来。